虎毒不食子,難道虞成懷已經心狠手辣到親生父親也不放過了嗎?
虞燭明在睡夢中也不安穩,總是皺起眉頭。
江雲浦會把她的眉頭撫平,只是她很快又會皺起來。
是不是又做那個夢了?江雲浦將自己的額頭也貼了上去。
明巡確實是個好大夫,藥到病除。又有虞夕催幫忙,虞燭明的燒退下去大半。但想來是剛剛來是著涼了,她的感冒好不了。
靈堂裡的燈沒滅過,大家就這樣守了一夜,陳曲那邊也沒訊息。
茲事體大,翌日停朝一日,太子親自來了一趟首輔府。
江雲浦靠著虞燭明的頭小睡,這會兒聽見有腳步聲,就睜開了眼。
莊成行不是個笨的,能看見虞燭明穿得厚厚的,平時又是個負責的人,不會在這種場合睡覺,因此很輕易就判斷出來,她在發燒。
莊成行壓低了聲音問:“需要孤喊禦醫來嗎?早前就聽說定北王妃身體不好,今日是受祖父之死的刺激了吧。”
謝過了莊成行的好意,“昨夜服過藥,她燒已經退了很多了,眼下,她只是需要休息。又放不下這邊,她昨日病才好一點,就趕過來了。”
莊成行點了點頭。
沒去跟虞成懷聊,徑直帶著人去了陳曲在的房間。
虞成懷注視著莊成行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幾日套話,他終於從江良光口裡得知,魏帝已死。
他們居然瞞了他半年,太子的回歸,甚至江良光也被江雲浦瞞著。
這對夫妻究竟在搞什麼鬼!
許是虞成懷的目光太過灼熱,虞燭明眼皮動了動,而後徹底醒來。
江雲浦擁著她坐在一旁,長長的梨花木躺椅,虞燭明鼻子突然酸了。她小聲地跟江雲浦說:“以前祖父會跟我在這個躺椅上下棋。我老是輸,仗著他不罵我,就出老千。”
虞弘承雖然在學業上對她嚴格,但其他地方就縱她,尤其是下象棋。
最記得的一次,用後吃了將棋,雖是出老千,卻讓虞弘承起了興趣。
“怎麼想到用這個棋吃那個棋?”
虞燭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後都能掌握這麼大權力了,為什麼不獨步天下,偏要把權力分給將?不如把將滅了,自己獨美。”
虞弘承那回誇她見解獨到。
轉眼……
虞燭明沒再說,但江雲浦明白。
他們都是失去了親人孑然一身的人,還好上天沒對他們太殘忍,江雲浦還有個弟弟,虞燭明還有個哥哥。但論及身心上的慰籍,他們彼此就是彼此最大的支撐了。
兩人身體達到臨界點時,何嘗不是把心貼到一處去。
江雲浦吻住了她落淚的眸,將她落下的淚悉數吞入自己嘴裡。這些行為做得很隱蔽,無人看見他們的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