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的第一次，是在虞成濟和江元嘉某次的聚會上。
虞燭明那天沒去國子監，本意是要蹭飯，沒想到江元嘉也帶著江雲浦來了。
那天虞淮跟他的朋友們出去了，於是餐桌上的小輩就只有他倆。似乎參與飯局的還有其他人，但虞燭明記不清了，只記得她不想在這兒待著聽他們講政治上的事，恰好江雲浦也不想，於是就開始聊天。
虞夕催這樣一說，虞燭明才想了起來。
那時是冬日宴，恰好江元嘉平定叛亂有功，回京受賞。
“原來那時就見過面了呀，怪不得……”怪不得後來江雲浦能跟她自來熟，畢竟文初瑤喜歡他不是秘密，他卻從未主動跟文初瑤說過話。
虞夕催含著笑，“這回，你總該信我掐指一算能算到事了吧？”
不想理他，虞燭明氣哼哼地說：“暫時信你，走快些吧，我餓了，該回去了。”
卻在路上，碰到了一群往慧因寺趕的人。
又不是什麼大節日，為何都往那兒趕？虞燭明心中有疑，拉著一個路人問：“慧因寺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都往那邊去？”
那人認得她是王妃，便拱了拱手，說：“回稟王妃，是慧因寺的弘能和尚圓寂了，我們趕著去悼念。”
弘能……圓寂了？
那人說完就走了，虞夕催剛剛離得遠，沒聽清他說了什麼。走來見虞燭明神色有異，便溫聲問：“發生了何事？”
明明前幾日他還同他們打鬧，今日怎麼就……虞燭明覺得這個訊息來得突然，她艱難開口：“弘能走了。”
虞夕催跟弘能吃住了一週，也算是有些感情，他也微微一怔，“怎麼會……”
兩人決定先去慧因寺檢視情況。
弘能確實很受人愛戴，圓寂的訊息一出，萬人空巷，皆是來憑吊弘能的老百姓，其中也不乏達官顯貴。
本想在寺門前打聽打聽訊息，守門的和尚見到虞燭明，卻把他倆迎了進去，“弘能師父圓寂前曾囑咐過，王妃是貴客，可以出入慧因寺。”
又有另外的和尚走上前，“弘能師父有信留給王妃，請二位移步。”
正要走時，江雲浦也來了。他也是弘能口中的貴客，和尚就把他也請進來了。
暫時代理慧因寺住持的是泉苓和尚，他也是弘能唯一一個弟子。他領著江雲浦和虞燭明進了弘能的寢屋，讓虞夕催在外面等。
弘能圓寂，面相卻似生前遭受痛苦，周身還有一圈可疑的，不知是什麼的黑色圓環。
泉苓神色有些凝重，“師父這是替人擋了災。”他望向外面站著的虞夕催，“原本師父是足夠功力鎮壓這一千多年的煞氣的，可進來天象總是異動，昨日大魏境內更有四處地點發生地震，此為不祥之兆。沒了天象護體，師父因此破功，沒能沖破邪氣，於今日早上，圓寂了。”
虞燭明這回是不想信鬼神也得信了，剛剛得了允許替弘能把了脈，能探出弘能身體原本確實沒有病根，可經絡卻像突然被人斬斷一樣。
他又不是習武之人，更沒人襲擊他。
這樣的傷害，就像是內力沖破了身體。再加上他周身的黑色不明物體，更加佐證了世上確有無法言清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