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君朝她笑笑,“跟陛下通了信,剛剛收到了飛鴿傳書,就晚睡了些。”看她這副模樣,彥君就知道她是睡到一半醒了,頭發還有些亂。“你怎麼醒了?”
端瑞瑤已經走到他身邊,“不知道,醒了突然想出來走走。”
“不加件衣服嗎?”彥君說著,手上很自然地把自己的裘衣披到了端瑞瑤身上,又給她理了理頭發。
端瑞瑤臉紅了一瞬,旋即又擔心起彥君,“這樣你會冷的吧?”她竟沒發現自己不抗拒彥君的親近。
彥君搖搖頭,“不冷。想去哪走?我陪你。”
桑雲的夜很冷,端瑞瑤卻覺得自己的心又暖了起來。
虞燭明這夜也沒睡好。許是雎國的風太冷太烈,許是認床。
江雲浦沒睡,虞燭明一動他也動了。“怎麼沒睡著?”
“總覺得雎國很奇怪,說不上來的詭異,不敢在這兒睡。”虞燭明解釋說,下床取了杯水喝。
江雲浦也下了床,這些天他沒怎麼出聲,但一直有在觀察雎國的風土人情。
誠如虞燭明說的,這兒首先制度就很奇怪。
城池自治,如何能保證各城能聽皇城指示而不自立門戶?肯定不會不管,虞夕催這一家獨大都讓皇城這麼忌憚了。可皇室成員又這麼荒淫無度,皇城百姓都沒能保證家家能溫飽。
這樣還沒人造反?
國君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取來火摺子點燃了燭臺蠟燭,房間泛著柔和的黃色光芒。
“明日就去寄信,這兒離娘親那不遠,先送到那兒,再由娘親轉寄,如何?”虞燭明邊在信裡加了幾句話,邊問江雲浦。
江雲浦自然沒問題,他走至虞燭明身後,幫她把頭發梳成髻。
虞燭明透過隔壁豎著的銅鏡能看見,她笑:“你現在都比我會梳頭發了。”
他倆的相處方式跟其他夫妻相比,似乎是反著來的。
江雲浦主內,她主外。
透過各地走訪,她已與各地的虞成濟的部下都取得了聯系,預備著接下來組建一個獨立於江家虞家和中立派的勢力,若太子是可造之才,他們會撥亂反正;若他不是,虞燭明還沒想好。
思及此,她問江雲浦,“最近還有與太子殿下通訊嗎?”
江雲浦每天要收到很多信件,據說是暗衛們從各地收到了信,會透過他們內部的傳信機制,送到江雲浦手上。
他點了點頭,“有,大將軍似乎要發現太子的存在了,他的處境不太好。”
虞燭明這些天都在忙京城以外的公務,無暇關心太子,竟沒想到他到了這個地步。
“江皇後怎麼說?”
平日裡除了晚上,江良光都待在宮裡跟江皇後共同決策,江晨珺只能在晚上跟太子見面,一起商討相關事宜。她最近也時常覺得力不從心,江良光畢竟是馳騁朝堂多年的老狐貍,要從她手上分權實在太過輕易。
江雲浦覺得他們的出行計劃有些小看了江良光的野心,不應該出來這麼久的。
“我們該計劃回去了。”江雲浦認真道。
虞燭明一筆落下,她抬眸與江雲浦對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