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和虞燭明照例是在用膳之前互相考考對方。
“登臨望故國,你接。”虞淮出題。
“誰識京華倦客。”虞燭明接得沒壓力,“‘並舉’可以解釋為什麼意思?”
虞淮思考片刻,“互相或同時薦舉,列舉。”
東拾收了劍柄,方才跟江雲浦出去時,處理了個人。
白柳竹看在眼裡,但沒開口問。
相元跟虞燭明幾乎一起長大,白柳竹看她也當是半個女兒,再看虞梓英。白柳竹信虞燭明看人的眼光,因此對虞梓英的態度也沒有夾帶對她父親的恨。她便先給虞燭明夾了菜,又給虞梓英和相元夾。
年長者已動筷,他們也沒別的規矩,就都開始吃了。
虞燭明鼻子靈,用完晚膳江雲浦拉著她往屋外頭走時,她聞到了江雲浦身上那種淡淡的血腥味。
擔心是他受傷了,虞燭明語氣帶著些關切:“怎麼有血腥味?”
兩人出來的目的是散步消食,江雲浦的步伐也沒蹣跚,那是哪兒出了問題?
見她擔心,江雲浦心中是雀躍極了的,他將兩人牽著的手改為十指相扣,然後才回答了她的問題:“剛剛殺了個人。”
虞燭明想了想,問:“是姜作那邊有人跟來了?”
江雲浦眸色沉了沉,“是。”
如今蒼玄已死。
姜作的其餘王子沒有太大的遠見,他們都只想跟蒼原一樣,固步自封,只想守住姜作的那點土地。
那人無非就可能是國君蒼原或是尚書令彥君派來的。
“彥君?”
虞燭明覺得蒼原既然選擇幫江雲浦複明,那應當對他沒興趣。
兩人行於初秋的街道,沒了太陽加成的晚風其實是有些涼的。
江雲浦的回答讓她覺得後背更加發涼:“正是蒼原。”
“居然……”
那他給江雲浦的藥……明巡看過,說沒問題。
雖然明巡有姜作血統,但他現在是己方陣營的人,虞燭明願意相信他。
覺得這樣的話題有些沉重,江雲浦捏了捏虞燭明手上的虎口,安慰她說:“都處理掉了,暫時不會有事。”
暫時。
虞燭明剛剛松下去的氣又被吊了起來。
“剛剛喝酒也是這個原因嗎?”虞燭明問。
“嗯,壯膽。”
兩人再回到住處時,沒看見其他人,大概是都會自己房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