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虞淮過來,問:“宮裡的嬤嬤還沒來嗎?”
兩人才注意到鍋裡的水已經沸騰了。
虞燭明於是站起來攪動湯汁和菜,江雲浦則笑嘻嘻著說:“什麼嬤嬤,他們不會來了。”
虞淮:?
於是江雲浦又簡單複述了一遍剛剛的話。
“嘖,我就說你們這個婚禮不簡單,也不知道是哪個和尚算的。居然覺得這是良辰吉日?只希望明天一切順利才好!”虞淮站在門口就不走了,他繼續道:“霽光,我這個做哥哥的,今日恐怕是最後一次吃你做的飯了,霽光不會趕我走吧?”
江雲浦白了他一眼,“你怎麼回事,今兒個這麼肉麻?”
虞淮也懶得跟他解釋,懂不懂什麼叫思妹心切啊,他就對著虞燭明繼續討好似的說:“讓我再吃一頓吧,霽光。”
虞燭明想到以後確實很難再回臻棲堂做飯,這樣一想突然又有些感傷,她鼻子一酸,又不願意這兩個人看見她哭鼻子,就只能吸了吸鼻涕,轉過頭去,含著笑說道:“當然好啊,今兒剛好也做得多,能夠吃的。”
——
翌日。
虞燭明是在卯時醒來的,彼時江雲浦已經穿戴好,坐在她床邊了。
昨夜江雲浦在她床邊打地鋪睡,今日卻一點不顯精神萎靡,可見他有多欣喜於今天的婚事。
“醒了?”江雲浦邊幫虞燭明取來鞋襪,邊問道。
虞燭明把手放在江雲浦的掌心裡,那雙手很暖。“嗯,昨天睡得早,今天恰好能早些起來。”
江雲浦為虞燭明梳著頭發。
“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他的聲音溫柔繾綣,且是僅對虞燭明有的柔和。
外頭天光逐漸亮起來了,一切都是欣欣然的模樣。
“魏帝現在怎麼樣了?”雖然江雲浦未曾離開首輔府,不過虞燭明知道,他一直都有與暗哨聯系,至於用的什麼方法,虞燭明其實也想學學來著,但總找不到問的機會。
江雲浦手上動作沒停,“暗衛們送來情報,他現在已經沒吐血了。至於下毒的人,已經供認是蒼玄讓他下藥的。”
他為虞燭明挽了個結椎式的發髻,虞燭明發量很多,甚至還有一些碎發散落著。
又取來一頂九翟冠為她戴上,冠身可見以黑縐紗覆之,前後飾珠牡丹花兩朵、花蕊八支、翠葉三十六葉,兩側飾珠翠穰花鬢二朵,承以小連雲六片,冠上有翠頂雲一座,整頂冠帽珠氣逼人,映照出女子的膚如凝脂,面若桃花。
虞燭明是自己畫的丹蔻和唇紅,江雲浦給她梳好頭發之後,又為她描了眉眼。
“如此,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