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浦哪是急於一時,分明是見到虞燭明疏遠他了,心裡慌了,急了,惱了,卻只能恨自己。
“可是我不願忍耐單相思之苦了,霽光。”江雲浦低下頭,與虞燭明目光相接。
虞燭明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笑道:“你不是想我,殿下。你只是覺得我特別,所以想要接近,但那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女子聲音還帶著些嘶啞,面容卻露出幾分澄然,“殿下,你今日從後門來,就很好。”她也沒再去勸江雲浦別來了雲雲,只說下次來也要注意,別被人看見了。
江雲浦覺得他倆現在在……偷情?
偷偷摸摸的感覺讓他一向循規蹈矩的生活有了刺激感。
他答應下來。
“那我可以陪陪你嗎?”江雲浦這樣問。
虞燭明望向門外:“祖父和哥哥,還有二妹應該要到了,想來我祖父是對你頗有微詞的,殿下要是忍耐得了,就留下吧。”
正說著,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已經在虞淮的攙扶下走到了書房門前的走廊上了。
江雲浦沒有回答虞燭明的問題,而是以實際行動證明,他並不在乎這些罵名。
他推門走了出去,扶住了虞弘承的另一邊。
虞弘承看到是江雲浦,原本是要甩開他的手的,但奈何身子骨一把年紀了,早就使不出太大的力氣。於是他只能憤憤道:“定北王,我們首輔府不是你隨意來去的地方!”
虞淮知道他來為虞燭明解釋過的事情,心中對他少了幾分怨恨,這時只是說:“大將軍府事務繁忙,殿下怎麼有時間來這兒?”
江雲浦從來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坦言道:“是為之前的事賠罪而來,也是為了多見見霽光。虞首輔,本王對霽光的情意,千真萬確。”
虞燭明這會就站在書房門口,是聽見了這句話的。
可是這麼多事情發生,真真假假,江雲浦說過這樣的話很多次了,哪次是真的呢?她並未將這句話聽進心裡,只覺他在糊弄虞弘承。甚至覺得他多次用這樣的話來糊弄她,糊弄身邊的人,是不是真的自以為情根深種?還是立了個人設把自己也騙了。於是當下,她也有些忿然地說:“殿下可別這樣折煞我們家,我受不起殿下的真情。”
說著,虞燭明便上前,從江雲浦手裡接過了虞弘承的手。
江雲浦握住她另一隻手的手腕,虞燭明回頭望著他,兩人對峙良久。虞淮旁觀著他倆,只覺他們就像兩頭牛似的,都犟,且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實”。
可他並不覺得江雲浦無辜,於是也不開口幫他說話。
是虞梓英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尷尬,她為幾人帶來了早膳,這會兒見了江雲浦,還覺得有些納悶,“殿下為何在此?”
虞燭明:“採花賊喜歡翻牆。”
江雲浦:“順路來看看而已。”
虞淮終歸是看不下去,推著虞燭明讓她把虞弘承扶進書房,他則上前一步,攔住了江雲浦想要跟上去的步伐,“定北王,你究竟是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