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銀發同胞們都去哪了呢?他們……遇見了像維爾利汀一樣能照亮他們人生的好人了嗎?
維爾利汀離開了那間?休病房間?。
路西汀在走廊上等?著她。
他抱臂站在那裡,俊逸的眉略微挑了一下。
“怎麼?樣了?”
維爾利汀搖了搖頭。
“他恢複得很好,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恢複正常行動能力。可他還是?不肯去擁抱一個能擁有?更多思想的機會,執拗地想留在我身邊。我給了他更多時間?去考慮考慮,大不了,我以後帶著他去認識更多東西就是?了。”
路西汀的笑容俊朗而溫和。按照往日他該吃醋的,可他並不覺得因繆是?他的對手。
——因繆爾哪裡是?他的對手呀?維爾利汀對他沒有?一點男女之情,那樣的稚嫩小子,維爾利汀想的只會是?如何養大他罷了。
他喚起的,至多是?維爾利汀的母愛。
路西汀想的也是?如何讓他邁入正常人的生活。他對因繆沒有?那麼?大的敵意,心裡對他有?著對普通公?民的照顧心。
但維爾利汀反倒理解不了他的大度了。她的話音拐了個彎又?飄回來,眼睛還擺成?了那種很屑的姿態:
“你今天?……怎麼?不吃醋了?”
路西汀無奈又?覺得好笑:“我也不是?對誰都吃醋好嗎?”
“真?的嗎?”維爾利汀不信。
明?明?他昨天?還和法因吃上醋了,他看著法因如同看一隻搶食的黑虎,目光嚴苛而兇惡,而法因以同樣兇銳的眼神回敬他。他們如同兩?只食肉獸一般對峙著踱步在她身邊,如果維爾利汀不站在他們之中,他們很可能就要打?起來。
兩?只兇獸嘛,看有?別人搶佔自己身邊人肯定要打?起來的。只是?維爾利汀想不明?白,為什麼?法因讓她每一個身邊人都如此忌憚。
“因為他最有?競爭力罷了。別的人都不足為懼,只有?這個是?在我之前待在你身邊的。而且還能被你收回來。”路西汀此時才徹底升起了醋意,面對他的紫羅蘭,他毫不掩飾自己對那頭黑虎的敵意。
他最在意的一點還有?那個有?可能被搶走的“初戀”名分,法因認識她在他之前,路西汀的“初戀”身份岌岌可危。
“我的初戀是?你。”維爾利汀只告訴他這一點。她把路西汀堵到走廊牆下,吻上他的雙唇。
溫熱的,濕潤的,充滿情愛的。初戀的吻。
安撫他這種事,她再熟練不過了。
這幾天?維爾利汀安撫了他很多次。這條總是?渴望她身上氣味的狼,有?時會故意吃醋來讓她安撫他。有?時溫和的手段不行,他們必須採取更激進更刺激的。
這幾天?維爾利汀和他總發生爭吵。或是?在政事廳裡看到他就會跟他吵上一次,或是?在辦公?室裡單獨見他時會跟他吵一次。晚上就更不必說,晚上沒有?其他人能看見他們的風險,他們就吵得更厲害了。
此時此刻,維爾利汀把他推進走廊盡頭的一間?雜物間?,把他推到地上,再次和他發生爭吵。
是?的,他們在嚴格地討論政事。照料兩?重點,堵住兩?缺口,深切貫穿兩?點一線原則,討論至深時,維爾利汀甚至猛抽了路西汀一巴掌。
不過路西汀不依不饒,轉過面來,繼續跟她嚴肅地討論。
最後女王陛下被說哭了,在路西汀面前難得地敗下陣來。她的這位政務臣一向那麼?厲害,在政議見解上永遠是?那麼?銳利而剛勁,搗得女王陛下連連求饒,最後幹脆仰過頭去任他而為。雪白的文書?是?他的戰利品,他低頭一口咬上,把弄書?上紅櫻。如輕揮筆墨,點在白中赤色之上。
墨汁淌下,女王丟械而降。滴滴答答。
唇齒戰爭停歇。雙方休戰。在戰後喘歇時刻,她忽地想起了剛剛才見過的人。
“對了,原泊安裡地區的銀發人種都找回來了嗎?”
找到她這部分流失的子民,是?她在被追殺之前交給路西汀的事。而路西汀是?做事最有?效率的政臣,他如果沒有?彙報過有?什麼?困難,那麼?困難一定是?被他所斬平。
那人從她身上抬起身,剛剛跟她一起發洩過的眼神清潤無比。
“嗯,都找到了。現在正在為他們安排去處,餘下一些流散在各處的孩子,現在在核對過名單後也正在去找。”
他總是?能讓維爾利汀安心。在除去激情之外,維爾利汀在他身上得到最多的就是?幸福與?安全感。找到了那些她流失在各處的子民,她非常開心,抬起頭,輕輕親了他臉頰一下。
這個親親過後她就要去處理政務了。
聯想到現在還在流浪的已被剿滅到不多的銀發人種,在聖堂和王權這最大的阻礙去除之後,有?些問題該去解決了。
這一天?,維爾利汀在晨議之後再次召集了公?開的議會,號召諸臣前來,在他們面前,提出了她最令人詫異且匪夷所思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