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也不想輕易放過他。
今夜的夜風註定是不涼爽而又燥熱的。維爾利汀抬頭望去,月亮掛在樹梢枝頭。
最後路西汀靠近她的肩頸,說了幾句話,她記不太清。只記得夜風吹過她肩頭,涼絲絲的,最後月亮滴下?了水液。
原來月亮也會流淚麼?她迷迷糊糊地想,一醒來,發現自己?在王廷寢殿中的床上?。
啊,那是昨晚的事了。
流淚哭泣的也不是月亮。
清晨殿內明亮又柔和,陽光透過輕紗照進她寢殿裡。她以?前覺得這房間太大了,像她憩息的原野,不覺得是家。
可今日睜開眼睛,卻又産生了一種?在家裡床上?舒服睡醒的感覺。只想伸展臂膀伸個懶腰,床也熟悉,外面?的紗帳也熟悉,殿內的柔光也熟悉,彷彿這就是讓她回到了家裡,她今晚還會安心來這張床上?休息,再?一次等待著明天?到來。
原來“家”的定義是由會在家裡做的那些事定義的。她昨晚做了回家才做的事,今天?早晨又睡得舒服,自然産生了一種?已經回到家的感覺。
還是說……她已經太過熟悉這裡,這裡是她的安身之處,哪怕再?一直放不下?警惕,她也已經適應了這裡?
她已經在這裡待得太久了。
維爾利汀從床上?爬起來。
今天?……
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維爾利汀平垂下?眼眸來。
往常滿滿當當的日程表今天?都被排空了。為了在另一人面?前裝成一隻羔羊,她放棄了自己?太多的參政權利,連帶著那些事務一起都放棄掉。
那人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對她形成了架空,可他還偏偏想要一直這麼保護她。
奧斯托塔從殿門走了進來。
他剛結束晨議。剛結束晨議便來看他的王後,在外人看來的確算無上?的“恩寵”。
王儲的新制服是白金色的。純白的制服衣裝,配上?金色的胸肩鏈,這身制服的規格儼然已接近正式的王。
如今的他,冠冕戴或不戴於頂上?,已沒什麼兩樣。
“今天?似乎恢複得不錯,沒有在醒來時?再?發汗。”他捂上?她的額頭。
那對異色瞳的視線,在確認她安康的同時?,又不禁劃過她的眼睫、劃過她的眉頭、劃過她的唇線,最後定格於她唇上?的晶潤上?。
維爾利汀,他的小媽,他的繼母,他的王後,實在是太美了。任何時?候,他都能放下?眼前的話題,專注於她的美貌上?。
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一樣五官這麼卓越的人。
他對她的愛又那麼深。
以?至於在她做了些出?格事的時?候,不想去追究她的異動。
奧斯托塔的視線聚焦到她晶潤的水唇上?。珠光一樣,柔軟,水潤,晨光拂過的那一塊又有果凍的光澤。現在她有些興致缺缺,垂眸下?的視線沒什麼感情?波動,輕輕望在旁側的床單上?。他輕輕吻了上?去。
就只是輕輕地觸碰,沒有再?深入。
吻完,又輕輕地分了開來。
他垂下?眼眸來,額心抵著她的額心。話語,也如同羽毛輕輕拂過:
“今天?我請那位薇爾蘭妲夫人進了王宮裡,你要去看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