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鬼如今為了欺騙,再一次將自己浸泡在了這徹骨的黑水之中。
維爾利汀忍住了全身的痛楚,老公爵給她裝的藥要比母親藥箱裡的藥毒上許多,沾上一點都讓她疼痛無比。如果不是曾經相似的經歷提高了她對植物毒的耐性,恐怕她早就死了。
希爾伯特確實知道曾經有人把人關在裝滿水的藥箱中,只是他沒有想到,維爾利汀就是依靠那樣“惡毒”的手法才活下來的。
維爾利汀也沒有想到,他恰好用了母親當年救她的方法試圖殺死她。
也許是命運註定,維爾利汀再一次被關回了當年的藥箱裡。
只是不管被關多少次,進到裡面時還是會害怕和痛。
維爾利汀鼻子好酸。
不許哭,不許哭,維爾利汀。
眼淚,要流到讓別人看得見的地方才行。
……
……可如果路西汀不來了呢?如果他不來的話,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小聲地哭了……
路西汀一把掀開了棺材。
美人躺在深黑藥草之中,面色蒼白得讓他幾乎以為她已失去了生息。
直到她睜開那雙綠色眼睛,迷茫而痛苦地望向他。
從眼眶正中流下的那滴晶瑩淚滴,美得驚心動魄。
“……對不起,我來晚了。”
·
路西汀又晚走了一天。
直到法倫給他寄來了訊息,告訴他明天非回去不可。
【“不要再沉迷於美色了!!一連待這麼多天不怕腎虛嗎!”】
年輕公爵直接將信紙窩成一團,用力扔進了垃圾桶裡。
另一間臥室裡維爾利汀在喝藥,趁著別人不備在那苦藥裡放了很多糖,用小勺子一勺一勺放進嘴裡。
呸,加了糖的苦東西還是苦東西。
看見路西汀進來,她眼疾手快將那些糖紙全塞進了床底下。
貴氣的年輕男人來到她床邊一手撐住膝蓋半跪下,揪出那些糖紙,全扔進了遠處的垃圾桶裡。
“……”
“我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些事。”
路西汀折返回她床邊,隨意坐了下來。那雙極淺的瞳仁淡淡看著她。
……他肩上的皮革束帶今天好像緊了點,還少見地戴了黑色袖箍,剛好能勾勒出緊實而恰到好處的身體線條。
嘖,來她房間怎麼不知道穿外衫啊!不知道該守男德嗎!
……害得她都目不轉睛盯著那些黑色帶子去了,根本無心聽他講了什麼。
“……”
路西汀輕咳一聲,抬起手想要遮掩,但這動作又似乎……太刻意了些。
被人欣賞身體什麼的,也太……
手掌緩緩抬起又放下。索性不管了,直接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