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過後,滿是欣喜。
太子將太子妃揹回承鸞殿,待明日任憑誰也要知曉太子對太子妃的愛重,不會輕視太子妃半分。兩個人互相瞧一瞧,在彼此眼中瞧見欣喜之色,又連忙迎出廊下,與東宮宮人一道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禮。
行至廊下蕭照也未將林苒放下。
他揹著她入得殿內,一直將她送到床榻前,才讓她從自己背上下來。
林苒坐在床沿,仰面去看蕭照:“太子殿下受累了。”
酒醒大半的蕭照看一看她賣乖的樣子,只淡淡“嗯”一聲,複命宮人準備熱水以沐浴梳洗。
林苒對太子的自覺很滿意。
剛剛一路上她都嗅見他身上殘留著一股酒氣,即便看在他揹她回來的份上不計較,不等於同榻而眠也無所謂。
蕭照去浴間沐浴時,林苒同樣在春鳶和宜雪的服侍下稍事洗漱。
之後她讓她們先行退下,再無旁人,她上得床榻,安安心心——休息了。
本就累得整日又折騰大半夜,從來不是銅筋鐵骨,在回承鸞殿的路上林苒就已經感到睏倦疲乏。左右太子無心與她有夫妻之實,而太子親口說過她可以“累了便早些休息”,哪怕先太子一步去會一會周公,也談不上有什麼問題。
林苒幾乎沾上枕頭便沉入夢鄉。
當蕭照從浴間出來,撩開喜帳一角望見的自是一張酣睡的恬靜臉孔。
她睡得香甜,睡夢中不見平日裡的尖牙利嘴,仔細看看,卻也是生得極好看的一個小娘子。不是那種溫婉淑良的小娘子,但是帶著一股颯爽英氣。
他們究竟為何會性命相連?
若是……
有個念頭從蕭照腦海一閃而過。
回過神,看一眼林苒,他收斂起思緒沒有繼續想下去。
蕭照輕手輕腳和衣在床榻外側躺下。
但身旁多出個小娘子,哪怕盡量拉開距離也根本沒有辦法忽視,周遭寂靜,連輕淺的呼吸聲亦彷彿清晰可聞。
他閉上眼,將注意力轉移,想著朝堂上的事,想明日要做的事。
不知過得多久,終於睡著過去。
這一覺意外睡得很沉。
蕭照迷迷糊糊醒來時只覺得鼻子很癢,覺察出不對,他猛然醒過神,耳邊立時響起林苒的聲音:“殿下早。”
循聲望去便瞧見神清氣爽的太子妃笑容燦爛看著他,手裡一片孔雀羽毛毫不遮掩,甚至說:“已是不早了,太子殿下再不起身,恐怕要耽誤進宮請安的時辰。”
蕭照蹙眉坐起身:“什麼時辰了?”
林苒回他:“約莫辰時。”一面說一面收起那片孔雀羽毛,又問,“可是讓送熱水進來梳洗?”
蕭照心下驚訝,面上不動聲色抬手捏一捏眉心,神思迅速恢複清明。
向來習慣早起的他昨晚居然睡得這樣沉。
是最近太累了麼?
“梳洗罷。”蕭照對林苒說著,隨即掀開錦被,從床榻上下來。
林苒卻沒有馬上吩咐宮人送熱水。
下得床榻的她立在床邊看一看淩亂的被褥,繼而看一看蕭照,最後伸手不輕不重扯了下他衣袖。
蕭照朝她望過來。
林苒只示意蕭照去看床榻上淩亂的被褥。
蕭照不明就裡:“怎麼?”
林苒面露為難之色,往他身側湊一湊,低聲:“太子殿下,您怕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