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在紫檀木的匣子裡,這會兒由小宮女捧著。
“區區謝禮,還請林小娘子務必收下!”
王溪月興高采烈說道。
樂安縣主語氣誠懇,一雙眸子滿含笑意,也令林苒莞爾,恰行至荼錦院外,她彎一彎唇,只說:“外面風大,縣主,請進屋喝茶。”
王溪月隨林苒入得荼錦院,兩個人坐在外間窗下的羅漢床上喝茶吃點心。
透過洞開的窗戶,可窺見滿院春光。
一盞茶喝罷,王溪月後知後覺林苒似乎不準備收下她的謝禮,不由佯作不快道:“林小娘子這是看不上我的謝禮麼?抑或是覺得我準備的這份謝禮太輕?”
“樣樣皆是稀罕寶貝,縣主的謝禮分明是太過貴重。”
林苒瞧出王溪月是想激她收下禮物,淡淡一笑,“若瞧不上縣主的寶貝,那便是我有眼無珠。”
王溪月擰眉:“那為何不肯收?”
“嗯……”林苒似語塞,也似難為情,“有些話要說出口,確實為難。”
“怎麼了?”王溪月疑惑,頓一頓又正經說,“雖則我上門道謝,但昨日在宮裡的話依然作數。若是我幫得上忙的事情,請林小娘子盡管開口。”
林苒笑:“縣主是個爽快人,既如此我也不和縣主繞彎子了。”
王溪月不住點頭:“嗯嗯!林小娘子請說。”
“縣主可否……”林苒對上王溪月期待的一雙眸子,嘴角微彎,“得閑同我多說一說京城裡的人和事?”
半晌沒等來別的話,王溪月有點兒犯懵:“就這個?”
林苒便道:“縣主也曉得我此前常年隨父親在邊關,對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此番回京,一時半會或不離開,總歸是要多瞭解才好。京城裡的小娘子們我大多生疏,可往後免不了往來,若有人能幫幫我,亦可免我不小心犯渾。”
王溪月恍然,也直率幹脆應下。
礙著林苒身體不舒服,她沒有在定遠侯府久留,只離開之前堅持塞給林苒一匣子名貴珠寶。
從定遠侯府出來以後,王溪月依著先前和蕭照的約定直奔東宮。
蕭照一見她便發現她心情不錯,不由笑道:“這般高興,莫非在定遠侯府遇上什麼好事?”
“是,也不是。”同蕭照見過禮的王溪月笑盈盈起身,“還是太子表哥英明神武,我與林小娘子確實一見如故,甚為投機,今日見面十分愉快。”
蕭照仍笑,不動聲色問:“既然甚為投機,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林小娘子大抵因下水救我風邪入體,今日身體不適,我也不便多加叨擾,故而早早回來。”王溪月解釋說。
“本該請太醫看診,只怕張揚,唯有作罷。”
“不過我們已約好待她身體痊癒一道去看傀儡戲……”
王溪月興致勃勃聊起她和林苒的事。
落在蕭照耳中,最在意的無外乎那句“身體不適”:林苒,果真生病了。
又一樁明明白白提醒他,他如今與林苒性命相連的事。
蕭照面上八風不動,一顆心卻禁不住往下沉。
“傀儡戲的事姑且放一邊。”他掩藏心思,起身一面從書案後走出來一面對王溪月說,“昨日那個自稱替永寧傳話,引你去湖邊的宮女找到了。”
一個小宮女從昨日尋至今日……
王溪月蹙眉,從蕭照嚴肅的表情裡嗅見一絲不對勁:“是……在哪兒?”
“冷宮的一口枯井。”
“仵作驗過屍體,昨日人便沒了。”
蕭照的話讓王溪月一瞬腦袋嗡鳴,身體也控制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是,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