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上次提親後,我躲了祁瀾一冬,終還是在春宴上被他撞見了。
少年眉宇間褪去了青澀,一身月牙白項銀細花紋底袍,腰間束著淡青寬邊錦帶,身姿挺拔,端得一副豐神俊朗的英俊模樣。
「與青,你不應我也沒必要躲著我吧?我們還是朋友。」
祁家祖上封爵,幾代傳下來的積累都由祁瀾繼承,不知京中有多少姑娘惦記著。
賀風被女帝退婚之後,他也猜到了我心中的顧慮。
「本侯與那賀家公子是不一樣的,一生只唯一人。」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終究是個女子,無法效仿父兄執掌兵權建功立業。」
「若他們尚在人世,定也想找個男人寵你護你,安穩過完一輩子。」
我沉默許久,伸出手將祁瀾推開,轉身離去:
「也許你說的都對。」
「但是小侯爺,時代變啦。」
......
開春還有件大事,科舉。
女帝自繼位以來,一力推崇男女平等,開女子學堂,允許女子參加科舉。
朝臣們猶豫一日又一日。
直到丞相身體好一些,開府見客之後,大家才終於有了結論。
女子科舉,還是太過荒謬。
據說某縣有位六十歲還在等待科舉的女子。
她熬死了丈夫和兒子,終於不用對著月光偷偷讀書了,本以為女帝能帶來希望。
如今,又不知要等到何年。
女帝見我唏噓,便安慰了幾句:
「他們不同意放寬科舉也是正常的。」
「教育發展具有相對獨立性,等社會生産力和政治經濟制度向前推動,教育自然也會在繼承中發展。」
「矛盾分主要和次要,咱們先抓主要矛盾。」
我聽不懂女帝的話,只好麻木地點頭。
今年科舉說來也怪。
六部中恰好工部人手急缺,於是選拔出來的讀書人都入工部任職,狀元郎宋凱竟然直接升任工部侍郎。
女帝查了查這些人的背景,冷笑道:
「丞相看似遠離朝堂,可朝堂中盡是他的分身啊。」
我想了想,提筆記到:
【丞相曾到琉河國拜忍者為師,習得影分身之術。】
女帝揉了揉眉心,讓我把這一頁當野史。
剛說完,工部尚書在書房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