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變得急促,他的動作與他的心?跳一般節奏。
徐宴芝很喜歡,因此她不吝於贊揚他:“這樣很好,快一點。”
接連的稱贊,讓顧青崢幾乎溺斃其中,他不再剋制力?度,盡力?滿足身下人的願望。
月光如?血,灑在窗上。
深空中有某個存在在低語,引誘逆天而行的人踏入歧途。
一心?問道者,方才能朝著既定的方向前行,耽於情愛之人,痴纏於無望的慾念,沉溺於隨口而言的蜜語,要將其中最?細微的甜味咂摸透徹,才能解渴。
一場情事結束,顧青崢伸手拭去徐宴芝額上細密的汗珠,讓她臥在自己胸前,以最?原始的姿態將她環抱,他將周身的靈力?逆著靈力?潮汐的波動起伏,緩解她受紅月影響産生的不適。
來之前他並未想?過要對她做些什麼,只是擔憂紅月讓她難受,過來確認徐宴芝是否安全。
這是要緊的時候,他們的謀劃、閔道一、宇文令,種?種?因素加在一塊兒,讓顧青崢猶豫了許久,是否應當擅自去到無名小院。
而此時徐宴芝臉色蒼白伏在他胸前的模樣,讓他慶幸自己來了。
他們保持著保護與被保護的姿勢,安靜地待了許久。
“今日你?不該過來的。”
銀月也升在空中時,血色的月光柔和?了一些,徐宴芝從昏沉中找回了一些理智,喃喃說道。
她剛好了一些,便說這樣的話。
“怎麼。”顧青崢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語氣?中帶著譏諷,“方才您可不是這樣說的,得了好處不再難受,便翻臉不認人了嗎?”
徐宴芝輕笑了一聲,撥出的熱氣?撲在顧青崢的胸膛上,她平和?地安撫他道:“我不過說一說,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她的氣?息一下一下地吹在顧青崢的心?間,讓他沉靜下來,回想?起適才她的語氣?,裡頭似乎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他微微懊惱,剛想?張嘴補充些什麼時,又聽徐宴芝低聲道:“這一回是我大意?了,你?來後我才好些,我應當謝謝你?才對。”
顧青崢聞言,心?中莫名酸楚了一剎。
過去的這幾個月中,他們互相試探、互相提防,假話說了無數,真心?的沒有幾句,即便身體?貼得再近,也不覺得心?靠近過一瞬,情慾愈得到滿足,情緒就愈發低落。
沉淪糾纏直到剛剛,他竟然破天荒地得到了一句真心?話。
片刻前想?要對徐宴芝說些什麼,現下全數拋在腦後,顧青崢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腦中幹淨極了,只有單純的喜悅。
當然,他還留有最?後的理智,他是不會將這喜悅無保留地分享給?徐宴芝的。
“我也不想?您有事。”
顧青崢說完,驚覺這句話實在柔情得令人作嘔,又硬邦邦地補充了一句:“雙月落下後,我們還有要緊的事去做,這個時候若是出了意?外,那便麻煩了。”
“嗯。”身體?不再難受後,徐宴芝困頓了起來,眼皮沉重不已?,“只等明日了。”
說完這句話,她撐在顧青崢胸前的手垂落下來,意?識回歸到虛空,毫無防備地陷入了沉睡。
屋裡溫暖如?春,他們的衣裳散落在地上卻不覺寒冷。
她已?經不再有危險,顧青崢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此時應當將徐宴芝輕輕放在床上,替她清理好身體?,為她蓋上錦被,放下床邊重重帷幔,讓她安心?地進入甜夢之中。
可卻他久久不曾動彈,任由徐宴芝伏在自己胸前,讓這只倦怠的鳥兒短暫棲息在他的枝丫上,讓自己變做襯託她美夢的巢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