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的熒光在牆上閃爍,須臾後,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出現?在他們眼前。
徐宴芝面色未改,回頭看去,見顧青崢不知不覺中?又握緊了手,垂眸道:“這?是問?仙宮的地下宮殿。”
她朝著顧青崢伸出手:“隨我來。”
徐宴芝領頭,他們沿著彷彿無休無止的臺階往下走。
這?是一個柱狀的空洞,臺階圍著邊緣,一圈一圈地往下,目之所及皆是光禿禿的,除卻?亮起的仙燈,並無半點裝飾。
或許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或許更長,臺階結束了,徐宴芝帶著顧青崢穿過?了一條長廊,來到了一個與地上的宮殿交相輝映的殿堂中?。
“你看好了。”
不等?顧青崢反應過?來,徐宴芝朝空中?伸出了手。
熒光閃爍間,這?間空蕩蕩的殿堂中?相繼出現?了無數的天材地寶,密密麻麻地從地上一直排列到了頂上。
“這?些。”徐宴芝回眸看著身後男子,笑得眉眼彎彎,“都是你師父留下來的遺産。”
漫天寶物,閃耀著華光,縈繞在兩人周身。
“你想要嗎?”她的語氣誘惑,眼中?彷彿也?有華光在閃爍。
對顧青崢而言,今日的一切都古怪極了,徐宴芝忽然地召喚、這?間原本應當是秘辛的地下宮殿、師父生?前的遺産。
他們不過?是為閔道一取一柄長劍,徐宴芝卻?將一切都呈現?在顧青崢面前,是試探嗎?還是旁的——
話說回來,她今日去了哪兒?
顧青崢垂眸片刻,伸出手來,遮住了徐宴芝的眼睛。
“莫要對我施展混淆術了。”他垂首,在她耳邊顫聲?說著,“上回似乎說了,這?一招對我無用。”
徐宴芝呀了一聲?,伸手握住遮在眼前的手,柔聲?道:“這?回忘了,下回一定不這?樣。”
“您的想法,我心裡忽然明?白了一些。”
身處地下,四周皆無人,連徐宴芝都看不見他,彷彿此時不論心中?有多不堪的念頭,也?無人知曉。
盯著她身上輕飄飄地長裙,極致的渴望與惡念再也?按捺不住,湧上顧青崢心頭,他面容扭曲,眉頭緊鎖,看著眼下不堪一擊、對他全然袒露的女子,顫聲?道:“但?我想要的,恐怕更多。”
這?間殿堂乍一看既高且闊,樸質並無半點裝飾,唯獨在徐宴芝用密令解開封印後,忽然變了模樣,變出了一間起居室,瞧一眼便知,似乎常有人在此居住。
敞開的室內有一張床榻,上頭垂著織金的毯子,慵懶地落在地上。
誰人曾睡過?這?張床榻?
誰人曾在此處揚起臉來,將笑靨落在旁人手上?
徐宴芝的衣襟散開,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膚,她裙擺經不起大的動作,此時已經有了明?顯的褶皺。
一時恨,一時渴求,他艱難地控制著自己,只戰慄地輕撫著她的臉頰。
在問?仙宮門前,顧青崢便認出了這?件衣裳,它曾出現?在他反反複複做的那個夢中?。夢裡他按理慣例在宇文令那裡受了磋磨,身上帶了傷,艱難地想要穿過?問?仙宮,回到他的弟子舍。
視線原本一片朦朧,卻?在穿過?一個長廊後清晰了起來。
只因盡頭處忽然出現?了一個女子,長發隨意地挽起,發梢多情地粘在臉頰旁,身上紫色的長裙布滿了褶皺,胸前袒露出大片肌膚,遍佈紅痕。
她坦然地對他笑著,一身嫵媚,半點不在意的模樣。
她竟然坦然,竟然不在意。
他的夢裡,他可以為所欲為。
於是在那個長廊盡頭,他千百次撕碎了那條長裙,將滿身曖昧的徐宴芝壓在身下,既恨又憐,戰慄地用新的印記將舊的覆蓋,徹底摧毀她的坦然與不在意。
夢境與現?實混在一起,嫉恨佔據了顧青崢的每一縷心神。
複雜濃烈的情緒向徐宴芝傾瀉而來,她的眼被蒙上,被動承受著,恐懼著,顫抖著。
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