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
有人嘆息一般,把海娜二字混在?了吐氣裡,散在?空中。
徐宴芝面無?表情?地睜開了眼,盯著眼前?絲緞上金線繡成的?繁花。
她已經決心將那兩個字,與從前?的?一切一起丟進太陰峰的?風雪裡,為何仍在?聽到那一瞬心頭悸動。
——她很不解,如履薄冰地走到此地,聽見死人的?姓名,她竟然?只感到懷念。
徐宴芝雙臂用力,撐起自己,慢慢翻過身來。
她頭暈眼花地吞下救急的?靈藥,等到靈力恢複一些,勉強扶著床沿站了起來,走出房間,走到門口。
徐宴芝站定了一會兒,等到確信自己看不出疲憊後,她開啟門,朝著外頭的?顧青崢懶洋洋地笑了。
“怎麼?”
徐宴芝說著,歪歪扭扭地倚在?門上,瞥了一眼面前?男子後,垂下眼簾,打量起右手上的?指甲來。
顧青崢揚了揚眉,舉起手中畫卷:“替師弟送畫。”
徐宴芝伸手要接,他倏然?將畫卷舉高,讓她接了個空。
“沒事便回吧,我累了。”
徐宴芝斜了他一眼,轉身便要進屋。
“這?卷畫,除了師弟、你、我以外。”顧青崢在?她背後低聲說著,“還被徐廣濟瞧見了。”
徐宴芝停下了腳步。
“您知道他說什麼了嗎?”
“他說這?是?死人的?畫像。”徐宴芝回頭粲然?一笑,伸手握住著顧青崢拿著畫卷的?手,輕輕往裡一拉,“他像見了鬼一樣,害怕得不得了,他說——
畫中的?人,叫海娜。”
顧青崢面前?的?女人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她用極輕的?力道,連長發都無?法捧起,卻將顧青崢拉進了小院裡。
門在?他身後關上,將外頭小弟子的?視線都隔絕,徐宴芝看著他的?眼睛,柔聲問?道:“青崢,你對我說這?些,是?想做什麼?”
她說罷,示弱地移開了視線,垂下頭來,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後頸。
就?像她在?宇文令面前?一樣,徐宴芝向身前?人奉上自己致命的?脆弱,引誘著忍不住的?獵人,來折斷這?不堪一擊的?東西?。
她用這?種方式來對待他。
顧青崢瞳孔縮得極小,他一時失了神,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慢慢往上滑,捲起了她的?長袖,露出她潤澤的?肌膚。
他曾見許多次見過,宇文令漫不經心地握住她的?手,旁若無?人地輕輕揉捏著。
她是?雪白的?,又是?緋紅的?。
顧青崢摩挲著手下凝如脂的?觸感,略微用力,就?能留下清晰的?紅痕。
他們都看向這?紅痕,彼此之?間似乎空氣也?凝滯了。
徐宴芝眨了眨眼,先開了口:“我走不動了,抱我進屋。”
下一霎,她便靠在?了顧青崢的?胸前?,又被他試圖摔在?她的?床上。
徐宴芝卻又不從了,她反勾住他的?肩,用了個巧勁與他顛倒了身位,轉而將顧青崢推倒在?床上。
她綿軟的?身子一絲不茍地貼著他的?,又伸出胳膊攀著他的?胳膊,她將臉貼在?他的?臉旁,感受著鼻尖吹拂過的?炙熱氣息。
徐宴芝呢喃道:“你想怎麼對我呢?”
羸弱者在?上,輕言細語,似乎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