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他心急如焚的大聲喊著,閃電般的飛到自家的院內,情形如同外面一樣。“爹!娘!”略帶哭聲的叫喊有些嘶啞和顫抖,內心是多麼的焦慮和不安。
院內拉車的幾頭驢橫屍躺著那裡一動不動,家中幾個夥計的屍首也橫七豎八的躺在院中,“童大叔!葉大哥!艾尼大叔!”當他看到以前朝夕相處的大叔大哥都死去的時候,顧不上多想,快速沖進屋內,屋內十分零亂,在火炕的角落處,看到全身捲曲在一起的自己的母親,他沖了上去抱住了母親的身體,身體已經僵硬。
“哇!娘!”的一聲,劃破長空,悲痛欲絕的哭聲,在這個飽受摧殘後寂靜的鄉村裡,是那麼的悲切!悽慘!
不知哭了多久,他突然驚起,連忙屋內屋外的尋找著,在院內的馬廄旁發現自己的父親倒在一邊,“爹!爹呀!”又是一陣悲不自勝的哭喊。
他心如刀絞、痛不欲生!這到底是誰?是誰這麼殘忍,這麼惡毒?將這個本來平靜和諧的小鎮無情地洗劫與殺戮?竟然沒一個活下來?是誰?到底是誰?找到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也不解心頭之恨!幼小的的心靈中,複仇的願望是那麼的強烈!
過了許久,無所謂慢慢地站起身,將自己父親的身體抱進屋內與母親的身體一起放在火炕上,自己則跪在他們的身旁。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只是跪在那裡默默地哭泣,是心如刀割的哭泣!。
“師父!這裡有動靜!好像有人!”屋外有人說話。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沈知行與梁湧泉,得知山下小鎮遭洗劫殺戮,天宮在第一時間內,由梁湧泉帶著一幫弟子,下山探明情況,到了小鎮他們被這慘不忍睹的現場,驚得目瞪口呆,是誰?是誰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下如此的毒手?是誰這麼的殘忍?
梁湧泉見狀立即吩咐道:“大家四下看看,是否還有生還?”
沈知行不等師父話落,就向吳堅的家方向奔來,就他和吳堅一家的關系,使他頗為揪心。
梁湧泉也記掛著什麼,隨著沈知行而來,到了院內看見的和外面的一樣慘不忍睹,心裡難受極了,站在那裡愣了片刻,聽到房間內傳出哭聲,看見隨後趕到的梁湧泉,說了剛才那句話。
到了屋內看到無所謂跪在炕上對著兩具屍體哭泣,正是與自己交往多年的吳堅夫婦,心裡又是欣喜又是悲傷。
欣喜的是見到了無所謂,安西之戰無所謂受傷之後被高人帶走,不知情況到底如何,天宮上下都在擔心,沈知行當然比別人要擔心的多,多半是自己與無所謂一家的關系,和與無所謂的結緣。
悲傷的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夫婦死於非命。最終還是悲傷的心情,激起他對吳堅夫婦的去世的悲痛,突然間跪在地下,淚流滿面、痛不欲生,哭道:“吳哥!大嫂!你們死的好殘那!兄弟來晚了一步啊!沒有見上一面就離開了!你們安息吧!”哭聲將天宮來的人都吸引過來。
無所謂因為太悲痛精神備受打擊,此時神情呆滯,也就沒有注意到沈知行的動作。沈知行這麼大聲一哭,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一下從炕上下來,撲到沈知行的懷裡兩人一起放聲大哭,梁湧泉又將他摟在懷中用手撫摸著他,安撫著他。
悲情感染著天宮來得每一個人。
隆冬的寒風凜冽地吹著,每個人的臉被寒風刮的通紅。無所謂站在一片新墳堆中的一個較大的墳墓前,對著墳墓在磕頭,這正是吳堅夫婦的合葬墓,在他的身後天宮的人們也在默默地站在那裡,表示對死難者的哀悼!
無所謂這幾天的眼淚已流幹,可是心還是在流淚,對自己少年喪父母的遭遇,至今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然而,事實畢竟是事實,正如一句話:‘世間萬般悲苦事,無過死別與分離!’。是梁湧泉派人通知山上,天宮派了很多人下山,才將鎮上的所有屍首全部埋葬,得知山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掌門唐洪及袁芯兒也都下了山。將全鎮老小全部安葬完畢後,居然沒有發現一個人生還。
“真是慘不忍睹啊!奇怪的是每位死者居然都沒有外傷!”梁湧泉對著唐洪小聲說著,“會不會是誰下毒?”唐洪反問道,梁湧泉肯定地說道:“都查過了,不是!”
唐洪接著問道:“那師兄看來?”,“不知道!沒有發現任何徵兆!”梁湧泉回答道,“奇怪了!會有這等事?”唐洪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暗噌道:居然連師兄都無法探明原因,可見此事的詭秘。
眾人在祈禱完後就要回山,沈知行走到無所謂的面前,安慰他許久,帶著兩位高年級的弟子遠去。小鎮毀滅,吳堅夫婦慘遭不幸,天宮供貨的主要貨源就斷了,沈知行必須在其它地方找到可以供貨的渠道,以保障天宮眾多人的生活。
天宮內,幾天來上下都談論著山下小鎮的事件,除了表示更多的追憶之外,更多的恐怕就是俠士們的自責,居然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事先卻毫無察覺,後來也查不出任何線索。
沒有為百姓提供一絲的保護,真是難看之極,天宮高層都覺得羞愧、無地自容。如果傳了出去,天山派的聲譽將會受到嚴重的損害。
這正是:
神功助爾舞天劍,
降魔還是將來願,
兩聖欣喜不堪言。
相依相伴思歸屬,
立大志者存高遠。
小鎮慘遭浩劫運,
悲哀更使人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