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代的最後一次搬書，司如很興奮，千盼萬盼終於盼來了高考。煎熬終於過去，剩下的就是兩天的考試，是對這三年來所學知識的積累和運用。考試當天依如前世，許多人的家長都來陪同，在教學樓外等待，每餐的帶飯。
司如仍舊像以前一樣，在規定的時間進考場，考試答卷，出來後直往食堂奔，打飯。她的食慾還是不大好，但是她沒在意，該吃的還是吃，實在吃不下就不吃，該睡的時候也睡得很好，精神狀態也很好。
沒有去關心杜若的情況，在考前他們彼此鼓勵過，這樣就很好了。司如雖說感覺不到緊張，但是她在這兩天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的範圍，這個時候她不想分心，一旦分心她知道迎接她的可能就是緊張的情緒和一塌糊塗的成績。何況三年苦讀，養精蓄銳等待的就是這一時，杜若是做好充分準備的，她不擔心。
兩天試考完，杜若見司如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瘦了。”就兩天而已，能明顯地看出來瘦了？大概是心裡作用。司如除開心中的暖意後並不在意，即使真的瘦了，試也考完，以後會不上來的。
司如在猶豫要不要一考完試就問對方的考試情況時杜若倒先開口問她：“感覺考得怎麼樣？”“應該還可以。”司如考試時感覺和平常一樣，基本上題目都做完了，很多提醒都是老師講過的。
“你呢？感覺怎麼樣？”杜若很平靜地回答：“和平常一樣。”
考試結束後要做什麼司如就迷茫了。考完試當天晚上該做什麼來懷念高中時代的最後一晚，司如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看過的千篇一律的情節，有男朋友，在這個值得紀唸的日子，一些說不得的事。
她記得以前有些同學考完試當天晚上就和男朋友出去，然後一個晚上沒回來。去做什麼了？司如總是忍不住遐想。
其實她想的也就差不多是那些事，不過也就只是想想，她和杜若目前最親密的接觸都還只是唇碰唇的蜻蜓點水般的吻。不是說想垮大進度，對於目前的狀態她還是很滿意的。就是想要的是和杜若這般青澀單純美好的戀愛，拉拉小手，抱抱，吻一吻，就想要這些。如果杜若想進一步，她也不會反感，他喜歡，她總是會偏向他的。
“晚上我們要出去嗎？”司如好奇地問。“晚上不是有聚會嗎？你忘記了？”聽杜若說完後她才恍然想起，考試前夕柚跟她說過的，聚會的也都還是那幾個人。
回寢室換了身衣服，夕柚也都準備好之後幾人才大搖大擺地走出校門。不用請假也不用等到放假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校門，不怕門衛的阻攔，因為他們已經畢業了。
這次的聚會是在剛進城的一個小街，那裡大多都是燒烤店。司如跟著杜若幾人找了一家店進去，裡面做的人司如現在已經差不多能認出來。這次是慶祝高考結束，高中畢業，大家都很高興，要酒就要了好多次。
司如習慣這種場面之後就沒再拘束，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聊的聊。最後散去的時候司如有些不捨，很多次都是一起聚會，大部分都是那些人，從陌生到熟悉，這種熱熱鬧鬧的聚會以後應該就難再聚一起了吧。
聚會散去，有的人回學校，有的人沒有回，還繼續約著朋友出來喝酒，準備要喝個通宵。今晚不會有人來查寢，不會有人來慣他們。這是被管束許久後難得的自由，心情自然激動萬分。司如和杜若卻是屬於不回學校也不約朋友喝酒的人。
杜若說不回學校的時候司如有些意外，沒有不高興，反而隱隱有些興奮。第一次在學校期間不回宿舍，怎麼說都有些激動。他們找了一家酒店進去，司如還在擔心沒有身份證住不了，不料杜若竟然早有準備，知道後看向杜若的目光帶著一點意味。
去房間的路上司如並不覺得什麼，開門進去後心中才隱隱有些緊張。這裡是一個封閉的空間，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想想都覺得曖昧。
杜若開燈之後就把門給關了，然後看著司如站在床前不知所措沒有說話，轉身去找遙控器把空調開了。空調開啟後杜若開口問司如：“要調到幾度？”遲疑一下之後司如說，“二十八度？”杜若按著遙控器，調到二十八度。
司如不想幹站著，也不想幹坐的，於是走上電視前，想開啟電視來看。“想看電視？”杜若問她。“嗯，”點頭之後說隨口說道，“反正也沒事幹。”之後沒聽到杜若的聲音，開啟電視，見螢幕上出現的是雪花點點，還帶著嘈雜的聲音。皺著眉蹲在電視機前按了幾下遙控器，好像不行。
“怎麼了？”杜若的慵懶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她轉頭一看，杜若正仰躺在床上。“這個不知道按哪裡。”司如以前住酒店都是不會去注意這些東西的，有朋友或者同事時她是絕不會讓人知道她像個鄉巴佬一樣一竅不通的，一個人住酒店隨便一點水聲都能讓她心驚膽戰，自然不會開電視。
現下她早已忘記自己不會的事實，想起之後只能打臉充胖子，硬著頭皮瞎按。“那就不開了吧，這裡有ifi，一會拿手機看就好了。”司如嗯了一聲把電視關掉之後繼續蹲著，盯著螢幕裡的自己出神。
“你蹲在那幹嘛？”杜若這時已經起來，坐在床邊手一直手撐著在床上。聽到問聲回神，轉頭看著杜若不知道怎麼辦。其實按照兩人現在的姿勢她可以一沖上去把杜若壓倒的，不過壓倒之後要做什麼，做到哪種程度就不確定了。
“別老蹲著，到······”杜若話沒說完就被迎面突如其來的力壓倒躺在床上。反應過來之後心中好笑，司如有時候膽子其實挺大的。司如把他壓在床上之後就安靜了，頭枕在他胸前，手放在兩邊之後沒再動，杜若想了想，抬手回抱住她之後也沒再動，兩人靜靜地就著這個姿勢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
司如靠在杜若的懷裡，能清楚地感受到杜若呼吸時的下上起伏，他的手搭在她的背上抱著她，整個人被杜若圈在溫暖寬大厚的懷裡，很有安全感。
十幾分鐘後杜若突然一動，兩人位置調換，變成司如躺在床上。杜若低頭吻在她的唇上，停留片刻後沒有像之前那樣移開，而是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司如頓住，一點都不敢動。輾轉幾下之後開齒門，繼續更深的探索。
司如作為一個小說界算的上是資深的大佬，什麼樣的小說她大多都看過，接吻情節更是不會陌生。不過她一直很好奇，是不是人的唇裡都是甜的，那種既柔軟又香甜的寫法是不是真實的。現在她才得到答案，其實吧那應該是人們心理上的感受而不是身體上的真實的味道。
她沒感覺到有甜味，就是一種非常淡的味道，可又不是平常所說的淡，有什麼不同她也說不上來，不過她對此並不討厭。接吻結束，等呼吸恢複平穩後司如在心裡掙紮了下還是沒憋住，小聲說了出來：“我怎麼感覺到的不是甜的？”
“什麼不是甜的？”雖然小聲，但是杜若還是聽到了，兩人的姿勢還是沒變，離得很近。“就是，”司如猶豫了下還是飛快地說出來，“不是說，接吻的時候，會嘗到甜的味道嗎？”糖果般的香甜呢？
杜若一頓之後猛地笑出聲來，頭埋在她的頸邊，悶笑聲離司如的耳邊很近，他的頭發觸到她臉上，有點癢癢的。司如沒再出聲，她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沒笑出聲來。
杜若笑了好久之後才停下來，不過一想到還是忍不住笑，憋著笑對司如說了一句“司如，你傻不傻？”還是上次的那句話，估計杜若想吐槽一下，只是顧忌著她臉皮薄，只能用這句話來表達。說出之後繼續笑，笑完又接著說，“你是小說看多了吧？”司如悶聲小小的應了一句，不過這聲音杜若沒聽到。
笑停歇之後，杜若臉還是埋在她頸邊，半響之後輕輕地說了一句：“其實，真的有點甜。”司如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看著頭的一句話：“我這個人不大會說甜言蜜語，你想聽的那些話我說不出口。”當時司如天真地想回過去，“沒關系，你不會說我來說就好。”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回這句話。
她承認剛才真的被杜若的那句話撩到了，心裡甜兮兮的，樂滋滋的。
那天他們沒有再做別的，深吻也就那一次，之後兩人洗完澡，靠在床頭邊看了一部科幻電影，之後一覺睡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