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屋子人這才知道我是誰,他們也剛飯沒多久,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熱情的拉著我坐下,給我拿了碗筷跟他們一起吃飯,後來在二爺爺的介紹下我才知道這人是誰。
二爺爺一共有兩個兒子,這一次他麼都拖家帶口的回山裡過年了,給我那碗筷那個四五十歲男人是我大爺,另外一個男人我應該叫老叔。
接下來介紹的是大娘和她女兒也就是我姐孟琴琴,還有老叔家的老嬸和小弟孟宇,二爺爺的老伴在前幾年去世了,所以二爺爺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山裡住,大爺和老叔和他商量過好幾次,讓他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可二爺爺說什麼也不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夢琴琴比我稍大一點今年二十一歲,人長得還算漂亮,只不過稍微有點胖。
孟宇比我小一歲,今年才十八歲正在讀大一,中等個子,穿的比較前衛,我向他打了聲招呼,可他連理都沒理我。我心說這孩子真沒禮貌了?
接下來就是嘮家常的時間,大娘和老嬸都是熱心腸的人,都聽說過我小時候的遭遇,對我格外親近,不停的給我夾菜噓寒問暖,這讓我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
我陪著二爺爺他們喝了點酒,酒是二爺爺用山上的野苞米釀的,酒勁還挺大,我才喝了二兩白酒就感覺腦袋暈乎乎。
我大爺酒量很好,一杯高度白酒喝下去啥事也沒有,他對我問道“你在長春做什麼工作啊?”
“啊,我在一家諮詢公司做助理,平時負責公司的衛生和列印檔案之類的事,待遇還不錯。”我藉著酒勁隨口編道,我總不能告訴他們我是幹陰陽先生的吧?
“那不就是跑腿打雜的嘛。”孟宇不屑的說道。
“對對,就是跑個腿啥的。”我心說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說話抬槓呢?
“小宇,吃飽了就出去溜達溜達。”老叔呵斥道。
“早就想出去了,姐,出去轉轉啊?”孟宇笑著對孟琴琴問道。
“琴琴跟小宇去吧,記住別往遠走啊,不能出村子。”大娘笑著對女兒說道。
孟琴琴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屋不知道上哪轉悠去了,對於從小在城裡長大的孩子來說,山裡總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
大娘和老嬸也吃完下了桌,就剩下我們爺們四個在桌上邊喝邊聊。
“銀子,過了年就不要回長春了,跟著我們去廣州吧。我在廣州開了一個服裝廠,也不用你做什麼,就幫我看著那些工人幹活就行,底薪給你三千包吃包住,怎麼樣?”我大爺喝了口白酒忽然說道。
“是啊,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在外面闖蕩我們不放心啊,你要是不願意在廠裡工作,你大爺在廣州朋友多,介紹你到他們那學一門手藝也行。”我看得出來,大娘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們是真的關心我,這讓我心中一陣感動。
“銀子,聽話,跟你大爺大娘去廣州吧。”二爺爺也勸說道。
“呃,謝謝大爺大娘你們的好意,實不相瞞,公司由於業務擴充套件,過完年我就要被派去美國工作了,護照都辦完了。”我歉意的說道。
“啥?要去美國工作了?怎麼不早說,你小子有出息啊。”二爺爺是地道的山裡人,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可能就是省城了,一聽說我要去美國頓時覺得我特有出息。
“這事靠譜嗎?別讓人給騙了。”大娘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你們放心好了,老闆對我特別好,這次去美國我可能要在那邊呆上幾年呢。”我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放心了,來走一個。”大爺提起酒杯跟我碰了一個笑道。
“你爺爺你奶奶還有你父親要是能看到你這麼有出息,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開心,來,跟二爺爺在喝一個。”二爺爺嘆道。
我老叔是個不擅與人交談的人,一切話都放在了酒裡,我們四個男人足足喝了二斤白酒,平均每人半斤,或許是我平時不怎麼喝這種高度白酒,此時我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看來是真喝多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我們一邊抽著煙一遍繼續閑聊,從下午一直聊到天黑,桌上的飯菜大娘是反複的熱了好幾次,看起來午飯和晚飯已經要連軸轉了。
山裡的冬天黑的特別早,這才剛過四點多,天就漸漸暗了下來,正當大娘和大嬸準備忙活做晚飯的時候,孟琴琴和孟宇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倆這一下午去哪轉了。
回來的時候孟琴琴的臉色顯得不太好,大娘詢問之後才知道下午兩人在村裡瞎轉悠,在村西頭的老樹根裡發現了一窩剛出生的耗子,孟宇不顧夢琴琴的反對放了把火,連帶著那一窩小耗子一塊給燒了。
為此兩人還大吵了一架,聽到這我也沒在意,大山裡耗子可是最常見的動物之一了,雖然它們屬於四害之一,但在怎麼說它們也是條生命,孟宇的做法就有點殘忍了。
為此老叔把孟宇好一頓訓斥,差點就要動手揍他,這山裡的冬天本來就幹燥,你說你個熊孩子還敢點火,這要是把山林點了引起森林大火那事可就大了。
孟宇這個年齡正屬於青春期,叛逆心極重,老叔說他一句他就對付十句,氣的老叔照著他屁股就踢了幾腳,二爺爺心疼孫子,把老叔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老叔也不敢吭聲。
孟宇脾氣也大,晚飯都沒吃就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論誰去他都不肯開門,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一看就是被慣壞了,在這麼下去到社會上肯定少不了吃虧。
二爺爺家有三間青磚大瓦房,一間二爺爺住,另外兩間曾是大爺和老叔的房子。吃過晚飯後他們兩家就各自回了屋,我就睡在二爺爺這裡,由於今天酒喝的有點多,我早早就鑽進了被窩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