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在沒摸清楚對方的來路時,自然不敢隨意動手。山外有山,更何況老何只是個半成品貨色。凡體仙魂。殿君是仙人轉世留下仙魄。權力也僅限於地界。看此老者顯然不是來自地界。難道是仙界?更無可能。仙人怎會來到嚴重匱乏靈氣的地球位面,再說介面之界,也不是隨意誇越的。除非又是一個半成品之體。想到這裡老何倒有同名相伶之感。老者似乎發現老何的目神帶有酸味。臉色拉下老長。
“你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此話差矣!”老何還真被他給誤解了。要說做神能做到這份上,實在是下賤到家了。老何自然不會揭別人的短處。比若說的他為何下界?那肯定是犯了錯誤,觸犯天條,還是隱去為妙。
“既然來到凡塵!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不如跟我走!還你一首凡身,就象我這樣何樂而不為呢?”老何規勸道。
“老夫活的很好!若能收去人類的信仰!它日照樣昇天,比凡身來的更是迅速!”老者說著仰望白雲藍天,神色肅然起敬,看的出當初也是迫不得已觸犯天規。不然誰會帶著一縷仙魄飄蕩凡間,過著不人不鬼的生活。老何總算嗅到一點明堂,東渡的小日不落之所以這麼猖獗,與他有很大的關系,能把美利堅也牽進來,可見日不落國度的野心是多麼的大。想吞併東方大國?老何可是土裡土長的東方人,焉能袖手旁觀。不過老何心裡也沒底。畢竟以對方的年長,來到凡塵少說也有幾百年,累積的信仰之力足可通天,入仙門不成問題,只是不知這仙老沒有要返回意圖。顯然有更高的目標。只是這種做法卻違揹人道。人一生也只是幾十年的光陰,你這毫無節制地去吸納信仰也就罷了,去挑撥而引發戰爭,這是把人類推向墳墓,說起來日不落帝國也只佩做一個可憐的陪角。
老何想的明白,當下是說服他。可見這條路行不通。進入地府轉世,這於凡人又有什麼區別!以他的自傲顯然不願意走這條路。
“挑撥戰爭也是違反天道!雖然當下你凝聚信仰之力,一旦讓人間步入殺戮狀態!這信仰之力也會隨之減少,到時你再想返回可就難了!”
老者哈哈一聲長笑。“閻王果真思維縝密!到了凡間也絲毫不遜色於地府!只是你想的越多,也就越危險!”老者面情不善。身上的大褂無風自起。平靜的海面因老者的舉動,反而透射出危險的訊號。
老何眼神微縮。心底那個漸愧。一再警告自已言多必有失,這下可招禍上身。不過想在東渡海面把閻王轉世之身給滅掉,就憑他這個半成品之體,還是有點難度,老何自有把握,不行開啟地獄之門逃走便是,這聲譽有損啊!地界那幫下手,雖然唯我是問,被趕回地界好說不好聽!不行!待與他鬥一番,看他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心底也有個譜。
“本想和你好說!別插手這個世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幹涉,你確倒好!不但不收手,而且還出手傷我門足!”老者長呼一聲,這個世界沒有人能阻擋我的腳步。天條只是針對天界,而不針對凡塵。因為這螻蟻一般的生命不佩擁有。
老何徹底無語。就這種半成品的仙人也佩擁有信仰?把世人看作螻蟻,這僅限於日不落帝國的民眾,東方人才不會信仰他的鬼東西。
海面波濤四起。捲起的浪花無形的連成一片,化作通天的水幕,海底的魚怪早嚇的躲入海底,或是選擇離開這片水域。
老何緊皺眉頭。這看似水幕,給老何卻無形的壓力。一旦沾身,想託離水幕的範疇,以老何此時的功底,只能是葬送海底去喂魚怪。
水!老何閉上眼睛。水的概念老何曾經在風水先生居住地方有所感悟。那是偶爾得之的緣分。一片清靜的小湖,確通入大海,看似毫不起眼,一條精怪卻啟迪了老何對水的感悟。通天水柱和眼前的水幕相比,實在是弱不可擋。老何示做去操動水柱,希望以水柱去抗衡水幕,當觸控那層意念,成形的水柱再次化為無形,顯然整座海面完全被老者控制。
“哈哈哈!有意思!地界閻王也對水感興趣!只是這點水力還不夠老夫的口味!”說著老者張開口,這張嘴瞬間便擴大數倍,口腔內發出嗡嗡的震耳聲。震的天地轟鳴。老何本已靜下的心又次撥動。“這老東西就是要攪和!”
“水柱!”顯然老者也是一驚,能夠牽動水靈,肯定有他的機緣。當初來到這個世界無處待身,進入渺無人煙的東渡之海,沒想到海靈十分排斥他,為此耗下百年之久,才與海靈溶和,才有操動水靈的根基,如今的境界也只能發揮水力的中層,這已經不錯了,可看見老何操動水柱,嚴格地說他根本沒想一點機會去操動水力,尤其是在自已水域之中,而便便他操動了,雖然弱不禁風,但肯定得到海靈的默可。難道海靈有轉移換主的想法?絕不允許他這麼做,幾百年的耗練,怎能付諸東流?
“轉世之身!你實在不應該展露身手!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你留下!”
老何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來。這個時候完全有機會開啟地獄通口,可老何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地被逼入地府,絕對不光采。可眼前別無它法迎擊。誤撞水源。領悟水法之術,但絕不會是一個水柱那麼簡單,那又會是什麼呢?
老何又次閉上眼睛。耳邊突然靜了下來。嘩啦啦的小河流水聲,讓人彷彿觸控到天外弦音。
這是個奇妙的世界!老何禁不住睜開眼。頓時驚呆。
高山流水!一條通天的小溪從山頂處流下,發出悅耳的天外弦音。一位村姑正挎著花藍在山腳下摘花。看似野花,卻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