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習慣性強，現在年青人壓力大，發洩一下沒有什麼不妥，只要不把我大卸八塊，裸吃掉就好。
我點起一支香煙，想到未實現的宏願，我的心就難以平靜。若不是因為這個怪夢，去五指山卻是個很好的機會。趙領導有些話也不能全信。軍事機密，不可能去勞駕私人公司去參與，再說只是傳聞，能否算軍事機密都很難說。當初為老爹的事，我也去地方部隊問過。接見我的是一位文職領導幹部。講話文縐縐得，一看就是院校出來的高材生。
“小何同志，你父親為國捐軀，你也得到安排。”
所謂的安排就是工作安排，當時從農村進入城裡，確實有種鯉魚躍龍門的感覺，村裡人十裡八外都知道。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我老爹是怎麼沒得？”
“打仗！戰爭肯定是有傷亡，這也合乎戰爭邏輯，沒有傷亡，就不叫戰爭！”
果然一肚子墨水，可對我這個泥腿漢子，一句也沒聽進去。
“我老爹在五指山被鬼子圍剿得？”
“應該…是！”從對方支吾的語調中，我發現老爹的死並不偉大，能招納軍屬家人進國企，在當時也算是最好待遇，但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連想到現在這傢俬投公司主動招納我，自己有幾份重量，心底最清楚。總覺得這兩者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我承認自己是老爹的獨苗，我也承認私投公司老闆人脈深厚，可是這與我什麼關系。以當時的情景我去質問老闆，人家肯定會說我大腦有病。在當時就業難的情況下，人家主動招納我，已經是很大的情面。再說我這人也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勤勤懇懇，背上洩氣桶的名聲，也心甘情願。
五指山肯定是要去得，但不是現在，老爹在天之靈寬松我幾天，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兒媳婦，生在陰影當中。我對著窗外叨咕。
果然不出所料，老闆打來電話。這位趙領導還是小看我了。
“老何！這次五指山之行，你可要多用點心！”
“於總！現在…那個我老家出點事情，能否讓我回老家一趟？”老實說我的內心也不好受，當著恩人說謊話，做人最忌諱這種。可我不能放棄小劉同志不管，昨晚捏出來的那腔調，聽起來就讓人寒毛直豎，死去多年的小女孩，卻陰魂不散。
若說小劉同志裝作，更不可能，相隔十萬八千裡，就算慶芳複活，站在小劉同志面前，二個人也不可能認識。鬼附身小時候只是耳聞，現在這個年代，更沒有人相信，我也不信，可事實就擺在面前。不能讓小劉同志裝神弄鬼，只有回老家一趟。
“家裡面出什麼事？要緊嗎？”
我鼻子一酸。恩人就是恩人，講出來的話都會讓人心裡暖洋洋得。
“於總！這個…！”我真想收回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想到忠誠戰士小劉同志，我還是做一回偽君子吧！
“那行！我們等你！”電話裡傳來盲音。
我用手指頭盡力地掏耳孔，沒聽錯吧！什麼大事非我老何不行，會駕駛人員，公司抓出來一大把。更讓我吃驚的是，於總要親自前往。擱在以前，都是下面員工出去辦事。莫非私投公司真的接到上級指示？這位趙領導資訊真靈通。不過他還是忽略一點，於總親自出馬，而且還必須帶上我老何。真不知我有何能何德，讓於總這麼看重。
傍晚小劉同志慌裡慌張跑進門。“老何！好點沒有？”
“一點風寒，死不了！”
“什麼死不死地！”小劉白我一眼，伸出細長的小手，在我的額頭上撫摸。
“有點溫度，但不高！”
“沒有溫度，那我真的是死人啦！”說者無心，但我心裡還是毛辣辣得，怎麼老和死過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