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我提高音量,“你老胳膊老腿的,大熱天帶著狗走了至少一個小時!”
老高恍然大悟:“我就說今天咋累成這樣。”
“這都能忘。”年紀大的人記性都這麼差的?我提議道:“爸,要不我明天去買五斤核桃回來?”
“謝謝兒子好意,可惜你爸牙口不好,嚼不動。”
“那就六個核桃吧。”我說,“明天我去買兩提回來,我不在的時候記得每天喝。”
明天才是中秋節,今晚街上的人卻也不少,頭頂上鋪滿了彩色紙傘和燈籠,花裡胡哨地,月亮都看不到了,司諺懷裡的大蔥舌頭甩出嘴巴外呼哧呼哧喘氣,人太多不方便牽狗。
“拖油瓶這陣子長秋膘,重得很,我來抱吧。”
“不用了,它不是很重,”他顛了顛狗,“我不累的。”
“疼得跟個眼珠子似。”我撓著大蔥下巴說道,“要不你倆認個親,拜把子也行,你管它叫弟弟,我管你叫兒子,咱倆個論各的。”
司諺背過身,擋開我的手,對大蔥小聲嘀咕:“別理他,一肚子的壞水,我們自己玩,不跟他玩。”
“哎哎哎,哪來的狗販子,”我揪住他後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司諺氣急:“我才不是,不要胡說。”毫無殺傷力的反駁。
人流密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沖散,我拽著沒撒手,懶洋洋道:“那麼是誰抱著我的狗兒子不放的?”
“還給你。”他將狗推到我懷裡。
我雙手同時舉起,左扭右擋就是不碰狗。
“這拖油瓶誰愛要誰要。”我耍起無賴。
“你不是說是你的狗兒子嗎?怎麼不接?”司諺堅持不懈把狗往我懷裡懟。
“租給你了,認識一場的份上給你免押金,你想租幾天?”
“我不要。”
“噓——別這麼說,小狗聽到你不要它會傷心的,”我揶揄,“到時候哭起來了,我可沒紙給它擦鼻涕。”
“沒紙擦鼻涕”立馬就勾起了司諺自覺丟人的尷尬回憶,他忍無可忍,直接一腳踢上我小腿:“高亦!你怎麼那麼喜歡氣人!”
“嘶——”小腿隱隱作痛,我將狗推回他懷中,攬住他,語重心長道:“有時候你得試著自我反思,為什麼我不欺負別人淨欺負你。”
“因為,”司諺目視前方,平靜道,“你喜歡我。”
“那是當……嗯嗯嗯???”
四眼抽風了?!
被奪舍了?
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