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比鮮花餅和巧克力還好吃的東西。
樓下等老半天才見著人領著狗回來。
我不耐煩道:“等你爬回家,天都亮了。”其實沒等多久,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上四眼,我總忍不住想挑刺。
“嗯?”四眼神色疑惑,很快反應過來,說,“是你太快了。”
平心而論,四眼脾氣還蠻好,沒見他真對誰發過脾氣,拿第一次見面的事來說,要有人把屎往我臉上甩,管他故意還是無意,準先給他吃一個大逼兜。
換四眼遇到這倒黴事,不給我吃大逼兜,反而請吃巧克力。
奇奇怪怪。
話說回來,巧克力哪好吃了,甜苦甜苦的一股怪味,還不如糖畫好吃,糖畫還便宜。
大蔥自顧自往樓上跑,狗基本一個德性,離家還差點距離就立馬化身脫韁的野狗,尤其沒拴繩的時候,跑得更兇,一定要比人先到,也不知道哪來的勝負欲。
樓梯有些窄,兩個人並排走嫌擠,四眼走我前邊,垂下來的書包帶子一晃一晃,走到二樓我習慣性去瞟左右兩戶門頭上分別掛的風水葫蘆和八卦鏡。
聲控燈熄了兩秒亮起,金黃的鏡面反射扭曲的影象。
燈亮三秒又滅了。
我:……
二樓的聲控燈比其它層的更容易出故障,有解釋說是上下樓都經過二樓,聲控燈使用頻率更高,所以更容易産生故障。
說辭合理,解釋科學,很唯物主義。
四眼站在風水葫蘆下,掏出鑰匙,見我停住,問:“怎麼了?”
“你家,以前也掛……”我吞吞吐吐,“沒什麼。”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大蔥汪了一聲,燈亮起,我一邊心裡盤算“回去給它加雞腿”,一邊快速越過四眼,三步並兩步往上跑,頭也不回的叮囑他:“走了!別忘了答應過的事。”
下午眼保健操時間,我偷溜出去,尖子班比普通班人數更少,座位排布方式也有所區別,都是單人單座,四眼個頭不矮,在倒數第三排,從後門溜進去,我拍了一下他肩膀,正專注做眼保健操的四眼受驚嚇般的一抖,一腳蹬上書桌腳槓,桌子順力撞上前排椅子,聲響不小。
幾乎全班視線都聚焦過來了。
“……”我欲言又止,“我都沒發覺,拍你那掌還帶了內功?”
他臉又紅了。
“拿著,”把作業習冊放他桌上,離開前隨意招呼道,“明早見。”
“等一下,”四眼拉住我衣肘,僅是輕輕拽了一下就松開手,校服外套很寬松,幾乎沒感覺拉扯的力道,連褶皺都沒留,他面色為難的壓低嗓音,“可不可以寫明天的。”
“不行,”我以為是他推脫的藉口,拒絕道,“答應別人的事要做到。”
他訕訕道:“好……”
眼保健操才過半,也不見巡察學生或老師,時間還早,我還挺好奇腦袋不靈光的四眼會找什麼藉口矇混過去,於是問:“為什麼不能今天寫?”
“抱歉,”他連忙解釋,“今晚有模擬考,可能沒時間。”
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