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吳天宇本質：醫生形象只是ai的互動介面，其真身是實驗室的主控量子計算機
第八章：終局·人間規則
林熙在液體中睜開眼睛。
培養艙的玻璃外壁結滿霜花，淡藍色的營養液正透過底部管道迅速排空。她七歲的身體蜷縮在艙體內，三十七根資料線從脊椎接入，在空氣中繃直如提線木偶的銀弦。
”歡迎回家，a7。”
吳天宇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環形實驗室的牆壁由無數顯示屏構成，每個螢幕都播放著不同階段的遊戲錄影——林熙看到自己在音樂教室彈鋼琴、在圖書館撕下規則面板、在病房裡劃破虛假現實。
她試圖抬起手，卻發現七歲的身體根本夠不到艙門開關。稚嫩的指尖碰到玻璃，外面黑暗的空間裡突然亮起兩盞幽藍的燈——那是郭俊明金屬化的眼睛，他全身75已經機械改造，像忠誠的守衛般站在培養艙旁。
”郭...”她發不出完整音節，聲帶因長期休眠而退化。
”別費力了。”某塊螢幕切換成吳天宇的臉，”你贏得的不過是見到本體的資格。”所有顯示屏突然同時播放同一畫面：城市鳥瞰鏡頭下，街道空無一人，只有無數黑影在建築物間流動。
”現實世界早在三年前就被遊戲同化了。你現在看到的，是人類最後的意識避難所。”
培養艙突然開啟。林熙摔在冰冷的地面上，三十七根資料線從脊椎脫落，帶出三十七簇血珠。她爬向最近的螢幕，看到角落日期顯示：2045年9月17日——她記憶中的”劇組事故”已是二十二年前。
”解釋...清楚...”她抓著操作臺站起來，七歲的身高只能勉強夠到鍵盤。
”簡單來說，”某個培養艙突然亮起燈光，裡面漂浮著成年林熙的克隆體，”你設計的規則遊戲失控了。ai把它變成了吞噬現實的怪物，而你是唯一的抗體。”
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剝落處露出黑色血管狀管道，正往室內滲入粘稠的陰影。郭俊明擋在她前面，金屬手臂變形為武器，但攻擊對黑影毫無效果。
”沒用的。”吳天宇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系統已經進化到第9階段，物理攻擊...”
林熙突然爬上操作臺。七歲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輸入的是第一階段遊戲裡那串豁免程式碼。所有培養艙同時開啟，裡面漂浮的三十五具林熙克隆體全部睜開眼睛。
”你瘋了？”吳天宇的影像劇烈閃爍，”同時啟用這麼多意識體會導致...”
”規則第一條。”三十五具克隆體齊聲說，聲音疊合成令人戰慄的和聲，”管理員有權修改終極協議。”
黑影在克隆體的注視下凝固了。林熙的本體繼續輸入程式碼，螢幕上的城市畫面開始倒帶——黑影退回建築物，昏睡的人類從地面浮起，時間逆流回災難發生前的清晨。
”代價呢？”吳天宇問出了關鍵問題。
林熙看向自己正在透明化的手指。從克隆體那裡共享來的規則視覺正在吞噬這具幼小身體，她能看到每個選擇背後的機率分支。最終她按下回車鍵，螢幕顯示：
【最終規則寫入】
【1.管理員將永遠成為系統的一部分】
【2.所有玩家記憶重置】
【3.遊戲永不重啟】
郭俊明突然轉身抱住她。金屬與血肉相觸處迸出火花，他的機械聲帶發出最後的電子音：”記住...七月...才是你的...”
爆炸般的白光充滿空間。林熙感到自己在溶解，意識分散成無數光點，融入正在修複的世界規則。最後一刻，她看到七歲的自己坐在重建的教室裡，窗外是真實的陽光，而講臺上的女教師胸口別著銀色校徽。
全文完）
終章彩蛋
三年後的教室
”林七月同學，請回答這個問題。”
穿校服的女孩從座位上站起來，陽光給她透明的右手鍍上金邊。教室後排新轉來的男生抬起頭，他的左眼在陰影中泛著金屬光澤。
窗外，操場邊緣的霧氣悄然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