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階段2
林齊驚恐瞪大的眼睛和拼命掙紮的雙手。
”規則第二條！”郭俊明大喊，”不要相信被標記的人！”他手腕上的數字已經跳到47，右眼完全變成了金屬灰色。
林熙的”規則視覺”突然捕捉到林齊胸前浮現的文字：【汙染源：懦弱】。她想起第一階段時，林齊總是躲在最後面，甚至把女場記推到黑影前當擋箭牌。
”救...我...”林齊的聲音從影子內部傳出，像是隔著厚厚的毛玻璃。影子表面浮現出無數細小文字：【拯救代價：交付一種情感】。
”怎麼交付？”林熙剛問出口，就看到自己面前浮現出一張羊皮紙契約，上面用血寫著：【以”喜悅”換取隊友性命 是否】
郭俊明猛地拉住她：”別簽！第二階段的所有規則都是陷阱！”
林熙的筆尖懸在羊皮紙上空。林齊的掙紮正在減弱，影子已經包裹到他腰部。她突然想起第一天進組時，這個膽小的場務偷偷塞給她一包草莓軟糖：”我妹妹說...說你是她偶像...”
筆尖落下。隨著”是”字最後一筆完成，林熙感到一陣刺骨寒意從心髒擴散到四肢。她突然想不起任何值得開心的事——生日派對、獲獎時刻、甚至初遇郭俊明時的心跳加速，全部變成蒼白的記憶標本。
影子發出氣球爆裂般的聲響，林齊濕淋淋地跌在地上，像剛被從海裡撈出來。而林熙的”規則視覺”狀態列顯示：【情感缺失：喜悅】【精神力剩餘：31】
”瘋子...”陳墨霖退後兩步，”你居然真的...”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黑曜石臺階上的數字從68跳到71，洞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聲。林熙的視野邊緣浮現出血色警告：【最終階段加速啟動】【祭品需求：22】
”它需要兩個純淨體。”林熙喃喃自語，突然明白為什麼遊戲要放大每個人的心理弱點——這是在篩選”不純淨”的人。而她和...
她的目光落在郭俊明身上。郭俊明正在檢查林齊的脈搏，金屬灰色的右眼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光。他手腕上的數字不知何時降到了39，但透明化已經蔓延到右肩。
”我們得下去。”林熙指向螺旋階梯，”日誌說最終階段需要祭品，那就意味著也有結束遊戲的方法。”
”或者是我們成為祭品。”郭俊明的聲音變得陌生，帶著金屬質感，”你還沒發現嗎？越遵守規則，遊戲就侵蝕得越深。”他指了指自己灰化的眼睛。
陳子心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團纏繞著透明絲線的血塊。林熙扶起她時，在對方瞳孔裡看到兩個自己的倒影——一個正常，另一個嘴角正詭異地向上翹起。
”時間不多了。”林熙硬著頭皮邁向臺階。第一步踏下時，整個螺旋階梯突然亮起幽藍熒光，照出臺階側面密密麻麻的刻字——全是曾經參與者的名字，有些已經被劃上血紅的叉。
走到第23階時，陳墨霖突然停下：”你們聽！”
微弱的啜泣聲從上方傳來。他們抬頭望去，只見圖書館二層欄杆處趴著個穿校服的女生——是劇組裡失蹤的化妝助理小雨，她的下半身已經變成半透明狀態，正徒勞地試圖爬向階梯。
”救救我...”女孩伸出手，眼淚在臉頰上結成冰晶，”好冷...”
郭俊明剛要轉身，林熙一把拉住他：”別動！規則第一條——安全區將在時間結束後關閉。”她指向懸浮在空中的倒計時：00:04:22。
”那是活人！”郭俊明怒吼，金屬質感的聲音在階梯間回蕩。
林熙的”規則視覺”卻顯示：【陷阱：溫度感知型擬態】【弱點：第45階開關】。她剛要解釋，整個空間突然響起刺耳的廣播：
【檢測到祭品候選】
【最終測試啟動】
【規則：保持人性即為失敗】
小雨的身體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扯碎般裂開，露出內部無數轉動的齒輪和熒光血管。她的頭顱180度扭轉，嘴角裂到耳根：”為什麼...不救我...？”
”跑！”林熙拽著眾人向下沖去。機械小雨的四肢拉長成蜘蛛形態，在階梯外側飛速爬行追擊。陳墨霖在慌亂中踩空，整個人滑下十幾級臺階，右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
林熙在狂奔中數著臺階數。到達第45階時，她猛地剎住腳步，用盡全身力氣跺向臺階中央。隨著”咔嗒”一聲脆響，機械小雨發出電子音尖叫，像被切斷電源般僵直墜入深淵。
喘息未定時，下方突然傳來掌聲。一個穿校服的背影坐在第71階上，正悠閑地翻看那本《希臘神話》。
”分析能力不錯。”熟悉的聲音讓所有人僵在原地。那人轉過身——赫然是已經”死亡”的王磊，只不過他的面板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像是無數蚯蚓在血管裡穿行。
”不過你們真的以為，反抗會有意義嗎？”王磊的嘴角撕裂開來，卻不是流血，而是一串串資料流般的熒光程式碼，”遊戲完成度71，只差最後兩個變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