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醫生？”電話一響，喬穆楚霍然坐了起來。
“他怎麼打電話來了？是梅雪好了嗎？還是…”喬穆楚揣著一肚子疑惑趕緊接通了電話。
陸醫生問：“喬先生？”
喬穆楚道：“嗯，陸醫生打電話來，是梅子好了嗎？”
“……”陸醫生頓了一下道：“讓你失望了，並不是！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你，希望你能跟我講真話。這樣對梅雪的治療有好處。”
“…”喬穆楚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裡忐忑更甚。沉默少時，他沉聲道：“你問！”
陸醫生道：“好！那我先給你講一下梅雪現在的情況吧。”
“梅雪她是因為驚嚇過度，精神上受到嚴重損傷。臨時看來是失語，但就算好起來也是有極大可能會患上抑鬱症的。因為她遭遇的那些恐怖的畫面會在她心裡留下陰影！”
“……”
“知道了！”喬穆楚回答的語氣很沉重。默了一下又問道：“陸醫生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對了，我還是先轉點醫藥費給你吧！”
陸醫生道：“那倒不用！我…只想問一下你，究竟為什麼跟梅雪吵架？”
“當然！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我該從哪裡下手去開導她，讓她儘快走出陰影。”
“哎…”喬穆楚無力的躺回床上，他跟梅雪吵架的原因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當時自己心情不好，回來想找個地方發洩，但梅雪不理他，一激動他就動手了。事後想來就是他無理取鬧！
又是好一陣子沉默，喬穆楚自嘲的冷哼一聲道：“陸醫生，梅雪買房了你知道吧！”
“買房？”陸醫生略感驚疑。上週六，是他跟梅雪去看的房子！梅雪想買房他當然知道，但這速度也太快了此。
“是她自己沒跟你商量就私自買了？”陸醫生問。
“不是！”喬穆楚道：“前天我跟她一起去的！”
“昨天梅子兼職的廠老闆跑了，我突然感覺像我們這樣的打工仔根本不穩定，買房子壓力大。心情不好回家跟她爭了兩句！”
…
頓了下，喬穆楚又道：“但陸醫生，你知道嗎？你妹妹梅雪她壓根看不起我！根本不理我。”
“不錯，房子她一個人出錢。但她讓我感覺我對她來說就是多餘的。她現在吵都懶得跟我吵了！”
“就這樣！一激動我下手掐了她。”
“昨晚掐她是因為心情不好失去理智。今天中午掐她是因為見她不說話我心急，失去理智！”
“就這樣了？”陸醫生問。
“就這樣的！”
喬穆楚倒是坦誠，坦誠的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假如報警，都可以構成犯罪的行為，從他口裡說出來就好像敘述一日三餐吃了什麼飯一樣平常！
真不知道是法律意識淡薄，還是臉皮厚到無懈可擊。
陸醫生聽的後背發涼，心裡攢起的怒火催化出洶湧的情緒快壓制不住了！他把電話離開了一些，輕聲罵了一句：“該死的自尊！”
心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指望別人看得起你！”
…
好一陣子沉默，喬穆楚突然又啞著聲音道：“陸醫生，我知道造成這個結果都是我的錯。”
“拜託陸醫生，一定要把梅雪治好！她好了後，是要跟我離婚還是要把我關進監獄去我都認了！”
陸醫生輕哼一聲！心道：“還真是渣！把自己的潑皮行為，無賴的態度拿來當著男人的擔當！”
不知怎的，喬穆楚這段話倒讓陸醫生突然沒了火氣。他反倒覺得好笑！
憋了一陣子，陸醫生輕籲一聲，沉聲道：“我盡力！”
掛了電話，喬穆楚像剛結束審判的犯人。所有罪行都供認不諱，反倒覺得解脫輕鬆。他把手機往旁邊一丟，用被子蒙著頭長長舒了口氣。
拋開以往那些自以為是、虛妄的優越感。此時，他就是個已經認罪收監的犯人，只需要靜靜的等著法官量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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