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藥好了!”小蔡提著膠箱託著塗了藥的沙布側身從開了一半的門擠進來。
陸醫生朝小蔡點了下頭,屁股下的凳子朝梅雪挪了挪道:“把手取不來吧!”
“啊?”梅雪一怔,甚是疑或。她自己取?沒聽錯吧!
看著梅雪發怔,陸醫生就好笑。卻又想逗逗她,便斂容作嗔道:“不你自己取,難不成要我動手麼?陸院長動手可貴了哈!”
梅雪當然知道陸醫生跟她開玩笑,這一週以來,陸院長在她手上動手還少嗎?以他的貴,該早讓她傾家蕩產,賣身為奴才是。
不過,既然他要跟她玩,她便也得演下去才是啊。於是裝著十分惶恐的樣子道:“哪敢,哪敢!”
“我還是自己來吧,我一個做小文員的,一個月工資就那麼點錢,等下醫藥費都付不起了。怕是這斷了手的,買身為奴都沒得人要就糟了。”
說著,她就將手袋放到桌子上,左手伸到脖子後戰戰兢兢的取下掛臂帶。其實她手這兩日都不覺疼了,而且手指也可以活動。只是她記得陸醫生之前交代過,骨損要好好養,不然會留下後遺症。她又深諳自惜之道,認為人若自己不顧惜著自己,沒有誰會一直顧惜著你。於是就嬌著自己的右手儘量將養,雖然感覺她這樣有些惜命自私了,但她又不損人不利己,好像自己照顧好自己也沒啥不好。
陸醫生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抓住她左手道:“你放開!”
“啊?”梅雪又是一怔,只是左手卻已經脫離了對右手的扶持。她驚恐的盯著陸醫生道:“不是吧,你真要報復啊!”
陸醫生忙將臉別過一邊,撲哧一聲短笑。回過頭來道:“你怕什麼?你這手又沒斷!”
梅雪松了口氣,羞澀的盯著自己抬起的右手。左手從陸醫生手掌裡掙了出來,搔著頭髮道:“我…我還怕不能動呢!”
陸醫生又嗤的短笑一聲,輕輕抓起梅雪的右手。解開纏了百十三道的紗布,揭開裡層的藥布,看著裹藥之處噝噝的抽氣。
“咋了?又斷了?”梅雪見陸醫生一臉“情況不妙”的難辦表情問。
“嗯!”陸醫生點頭。又朝小蔡道:“東西放這,去給我兌點溫水拿條毛巾來!”
小蔡果然把藥箱放下,雙手又小心翼翼的把藥布平攤在桌面。轉身出門時,突然問:“師傅,哪有毛巾呢?”
陸醫生抬臉想了一下,道:“我的休息室裡,櫃子裡放了兩張壓縮毛巾,你取一張來!”
“哦!”小蔡聽話的轉身出了門。
梅雪盯著自己右手腕看了半天,不就是被包住的地方白嫩了些嘛,哪裡又不好了?難道是陸醫生的眼睛有穿皮診骨的本事?
才這麼想,她就歪起頭仔細的打量起傷了的手腕來。左瞧右看,除了白就是粘了些褐色的藥粉,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啊!
“你在幹什麼?”陸醫生看梅雪認真的看自己手就問!
梅雪答道:“我在看陸醫生說的斷了是怎麼回事啊!”
說完才想起這不就是陸醫生在問她麼!她猛地抬頭,就對上陸醫生那玩味的痞子笑容。她不由得一怔,更是納悶:“這……這文質彬彬的博士,竟也會這種笑法!真是重新整理她的認知”
“還有,小蔡說的冰坨子呢?感情那些都是騙人的吧!”
“看出來了?”陸醫生星目帶笑,饒有興趣的盯著梅雪問。
“嗯…”梅雪咬著唇一個勁的搖頭。
她一向單純,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隨心所欲。可在別人看來,她卻是有些傻氣。因此,她時常會擔心自己口無遮攔的說話會惹出禍事,所以,她的交際圈並不廣。還是初中時候申請的qq,經歷了初、高、工作兩三年,qq好友不足五十。當然還有一半是工作必須加的同事!
陸醫生抬起右手,突然在半空中停滯。左手捏著梅雪的右手鬆了松,又道:“你別動,我去看看小蔡怎麼還沒來!”
說完,輕輕鬆開了梅雪的傷手。
梅雪瞪著右手,被鬆開後竟然沒有突然從手腕折彎過去。心想:“這是好了麼?沒斷啊!”
陸醫生鬆開梅雪手後,慌忙起身出了治療室。他哪是真想去看小蔡不來?剛才見到梅雪咬著唇搖頭的模樣,他差點沒控制住伸手去捏了人家臉蛋。
他們雖然是老鄉,但那樣輕浮的動作自是不太合適。況且人家梅雪有老公,對一個有夫之婦伸手動腳的,那就真是流氓行為了!
他出了門深深嘆了口氣,轉進電梯往他頂層的休息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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