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老鄉啊！”梅雪笑的有些靦腆。
她們本就同一省，只一北一南而已。出了省，別人問起自然就是老鄉了！就像國人出了國，在遙遠的異國他鄉遇上個同一國的人，不管是南是北，只要講著國語，食八大菜系就算是老鄉了。
“那倒也是！”莫麗視線在梅雪衣服上游移一遭。目光上挑，露齒一笑道：“家裡很冷了麼？”
“早晚涼些！”梅雪也低頭看著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不是自來熟，跟莫麗也僅只是眼熟。這般一見面就閒話家常有些力不從心。況莫麗不笑的時候，即使是閒話家常語氣也給人一種壓迫感。這應該是長期做管理工作養成的“職業病”！
恰此時，車上行李卸完了，司機要開車走，找喬穆楚結付車資。
喬穆楚正幫著沈寬整理行李。便叫梅雪道：“梅子，在你那衣服裡邊口袋裡拿錢給師傅！”
“我來付吧！”莫麗在旁邊插了一句。
梅雪淡然的朝莫麗掃了一眼，莫麗薄款的連衣裙上沒有口袋。手中除了一串鑰匙時不時撞擊出金屬的叮噹脆響，也沒見捏的有錢。
梅雪出來打工的時候，蔣桃跟她說過。有的人是嘴吧比手勤快，有的人是手比嘴吧勤快。她覺得這個莫麗應該是前者！
莞爾一笑間，梅雪已經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問：“師傅，多少錢？”
司機將麵包車倒至馬路上，朝路邊呸了一口。身子探過副駕駛朝梅雪喊道：“也不收多，四十塊錢。”
恐是看梅雪表情較冷，又道：“你看光載人這路程都要三十塊，你這拉了一車貨，多收了十塊錢的車子磨損費！”
梅雪左手捏著百元大鈔往車旁走，右手又伸口袋裡一路掏著零錢！
“有沒有零的？沒有我給！”說話間，莫麗已朝沈寬走去。看樣子倒是真去找沈寬拿錢！
喬穆楚說：“梅子，你給他一百塊讓他找你。你的花還沒拿下來！”
麵包車司機探在副駕駛的身子朝後坐轉去，伸手拿了倒在坐位上的花束。一手接梅雪遞在視窗的錢，一手遞出花束唸叨著：“找你六十塊！”
“哎，沈寬你看人家接媳婦還買束花，多浪漫！哪像你個榆木疙瘩，文字還有浪漫這兩字恐怕都不知道！”
莫麗拽著沈寬袖子又嬌又潑，沈寬眯起眼看著莫麗憨笑道：“買，等明兒個找個合適的日子再買！”
莫麗掃興的癟起嘴：“糊弄我！”
“哪能呢？老婆喜歡就必須要買！”
沈寬笑著扭頭朝喬穆楚挑了挑眉。又朝著一堆行李揚了揚下巴：“先往上搬啊，老婆！”
莫麗抓著只蛇皮袋提了提，不知是太重還是故意裝著沒力氣。袋子還沒離地，就咧著嘴呲著牙喊：“這麼重，讓我搬，我才搬不動呢！”
“我幫你搬！”喬穆楚敏捷的提起兩件行李朝梅雪道：“梅子，你先等我一會！”
“哦！”
梅雪拿著司機找零的六十塊錢塞進衣袋，往樓房下走了些。
莫麗朝梅雪笑笑，對喬穆楚說了聲：“謝了！”也提了密碼箱跟著上樓。
牆邊，梅雪抱著花束獨自站著。
馬路上，車流漸如水。旭日初昇，萬丈光芒灑下。車身上油漆折射的光熠熠生輝，匆匆馳去的車子在吵雜的喇叭聲中載著一車璀璨漸遠。
…
唯留下車輪碾起的塵和煙筒裡排出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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