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挑眉，這言外之意，是不是在說，以後他可能還會繼續忽視自己而去追逐蕭墨雪？
傻小子……！
自己當初，可是為了巴結你，才死命與你做朋友的！
如今，又想巴結未來的京官蕭墨雪，才死皮賴臉的想與他做朋友的。
所以，你真的無需道歉！
……
回到寮舍，杜衡負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悽涼的景色，心中充滿了無奈。
他想起了自己與蕭墨雪之間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歡笑和爭吵，如今都成了美好的回憶，深深印在了他的心底。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強求的，就像他對好友複雜的感情一樣。雖然他曾經試圖跨越那道界限，但最終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
他告訴自己，兄弟就兄弟吧，也許這樣的關系才是最長久的。
深吸一口氣，杜衡轉過身來，就見三個弟弟排排站在自己跟前。
“大哥，歲考我們仨考得都不好，回去如何同大伯和娘交代呀？”老二裝作焦急難受的捶著手心說道。
杜衡挑眉，直接安慰道：“我也考得不好。”
三人：……？！
……
翌日的山長講話很快就結束了。歲考得成績也得來年才能知曉，大概意思說是怕影響大家回去過年的好心情。
蕭凜覺得無所謂，反正他自認為發揮得還不錯。蕭墨風也無所謂，反正面前有座小山他越不過去。
沈舟也無所謂，科考並不是他唯一的出路。杜衡本來有所謂的，現在也變得無所謂了，若真失利了，他想聽蕭墨雪的，重新給自己一次機會。
書院門口全是人，但四人也還是聚到了一處話別。然而，誰都沒開口呢，好似想要應景似的，天空中開始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
杜衡伸手接雪，眼中有些淡淡的不捨，“阿雪，之前我可能忘說了，即便我此次失利，年後也一樣會去進士齋的。”
蕭凜瞭然的點頭，“無妨，不管還能不能在一個齋中，總歸，最後都會相遇的。”
心裡則想的是，他爹可是縣令，想讓孩子去哪個班，還不是一句話的問題。不過，進士齋也不止一個班，年後他與三哥，可能都不在一個班了。
“最後都會相遇……”杜衡喃喃著重複，隨即，也露出笑容道：“你說的對，最後，定會相遇！”
沈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於是抱拳對二人道：“珍重，年後再見了。”
蕭墨風與蕭凜也抱拳回禮。
將二人分別送上了馬車，蕭凜最後對著杜衡說道：“若是想我了，可以給我寄信！我大抵是會回京城過年的！”
說罷，就從書袋裡掏出紙筆，直接將書冊墊在馬車上後，將自家住址寫好交給了杜衡。
杜衡既耳熱他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這般親近來往，又開心他這般，於是小心翼翼將住址接到手中，微微蹙眉道：“誰會想你給你寫信？少自作多情！”
蕭凜哈哈笑著退後幾步，朝他揮手道：“快進去吧！”心裡則想著，沒手機，可真不方便！
杜衡進了馬車，放下簾子，手卻緊緊握著那張寫有地址的紙條。馬車緩緩啟動，杜衡透過縫隙看著蕭凜的身影越來越遠。
回到家中，杜衡時常會不自覺地看向那張小紙條。
想寫信又不想寫信的心情讓他十分糾結，糾結來糾結去，最後只化作一聲嘆息，將紙條疊好，隨意夾入了一本書冊之中。
……
待將二人送走了，蕭凜與蕭墨風也登上馬車，回了鎮上。
很快，二人就到了祖宅，下了車，蕭凜就撲到了在門口迎接的老祖宗身邊請安，哄得老人笑都合不攏嘴了。
攙扶著老人邊往裡走，蕭凜邊笑著問道：“祖母，今年過年如何定的？可是同我們一起去京城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