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對音律那真是一竅不通了，所以只聽得雙目發直，杜衡見此，輕輕湊過去小聲說道：“你莫不是不通音律？”
蕭凜皺著眉頭輕嗯了一聲，心說可真沒招，也不考試的，所以就沒想學呢。
杜衡剛想提議說回去也教你音律，就被事先察覺的蕭凜舉手製止道：“別，我時間可寶貴著呢！”
每日下學回去還要鍛煉，因著實在精力有限，所以將跑步的時間都縮減了。也是因此，每天根本就沒有心思想別的，倒頭就睡了。
琴聲漸止，待最後一個音的聲音消散，修遠公子起身朝四人一拜道：“獻醜了。”
沈舟帶頭鼓掌贊道：“琴音嫋嫋，古韻悠長。”
杜衡也點頭評道：“餘音繞梁，不絕於耳。”
蕭墨風的琴棋因著沒有蕭凜卷著，所以也很一般，但總體還是比蕭凜強一些的，於是贊道：“彈琴如賦詩，聲聲入人心。”
待視線都集到了蕭凜面上，蕭凜暗呃一聲，覺得實在不想虛頭巴腦的說什麼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於是，只點了點頭道：“好聽。”
修遠公子聽了蕭凜直白的評價，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以為意。隨後，眾人又聊了些詩詞歌賦之類的話題。蕭凜漸漸覺得無趣，便找藉口說身體有些乏累了。其他三人見狀，也不好再留，紛紛起身告辭。
出了秦樓，杜衡跟在蕭凜身後，輕聲問道：“你今日好像興致不高？”
蕭凜聳了聳肩，“你不覺得，在那裡與在書院沒甚區別麼？”
說罷，蕭凜重重哦了一聲道：“有區別！那裡是要花銀子的！沈兄，是不是很貴？”
聽此，沈舟忍不住笑罵道：“蕭墨雪，你的才華橫溢難道都是假的麼？怎的如此俗不可耐？”
杜衡忍俊不禁，蕭墨風又忍不住扶額了。
蕭凜則是又活過來了一般嘻嘻笑道：“你莫不是今日才知道我俗？日後，我可不要再去什麼春風館、秋風館了，無趣極了！”
心裡則是在哀嚎，老子的美豔花魁啊！
沈舟聽他是真覺無趣，於是側頭問道：“那你可有別的喜好？在下倒是覺得，你不像個文人。”
聽此，杜衡點頭表示贊同，也將視線投向了蕭凜。
蕭凜呵呵幹笑兩聲道：“為何文人就要有文人的樣？如今我倒是要再問二位了，這天下的雙兒，為何就不能入朝為官？”
此時天色漸晚，街邊的燈籠一盞盞亮起，它們散發出來的光芒柔和而溫暖，將整個街道都映照得明亮非常。所以，二人也都看清了少年精緻無雙的面容。
沈舟之前也知道他長的好，可此刻在燈籠的映照下看他，只覺他周身好似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輝，朦朧而美好。
心髒猛的一跳，沈舟忙輕咳一聲，避開視線道：“若是從前，恐怕在下還是會覺得你這問題幼稚可笑，如今再聽你說來，只覺這世間之事，的確不能全都以常理論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