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軟在地上,不停咳嗽。
“你會回來找我的。”說罷,師父轉身離去。
她如此輕易離去令我不安。
我恢複之後拾起包裹,抱起時嵐的骨灰便外走,一心覺得離她越遠越好。
一路上不敢歇息,埋頭前行。
一直走到深夜,我宿在旅館。
“時嵐,你可以出來了。”時嵐往常只要夜幕降臨,就會出現在我身邊,而今天,她卻沒有出現。
“時嵐,你在哪?”我不知該從何找起,只能盲目的叫她的名字。
“時嵐,出來了。”
“時嵐……”
無論我怎麼呼喚,她都沒有出現,我收拾著東西,往回走,她會不會與我走散了,在哪個路口等我。
回到我與時嵐分開的地方,都沒見到她的蹤影,我有不祥的預感。
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師父的住所,一進門,見到師父在那悠閑的飲茶,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隨即用輕蔑的語氣說道:“我說過的,你會回來。”
“是不是你,把時嵐帶走了!”
她沒有答話,只是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
我繼續質問,手握成拳頭:“你把她帶哪去了?!”
“你放心,我將她安排的很好,只要你聽我的,我不會為難她。”
“為什麼?她是無辜的,有什麼你沖我來!”我憤恨的看著她。
“沖你有用的話,也不需我大費周章請你回來。”
她的情緒毫無變化,不緊不慢的說出那句話。
我無奈,我鬥不過她,我恨自己太沒用:“你想怎麼樣?”
“乖乖聽我的話。”
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拂逆過她,她與我說,時嵐已經是鬼,除了我們這類人,尋常人傷不到她,讓我聽話就行,她滿意了,最後會放了時嵐。
我曾質疑過她,問她是不是騙我,時嵐根本不在她手上,因為我從未見過。
她將我帶去見時嵐,不允許我去相認,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我曾多次想要偷跑出去,解救時嵐,再去時,她已經不見了,每次都是如此。”
宋歆聽到這感覺不可思議,按道理來說草婆不可能每次都落空,她師父只是一個人,難道她師父有轉移鬼魂的能力。
“那個女人,不知是用了什麼方式,使我失去意識,當我意識恢複的時候,我又在別的地方了。”時嵐回憶那些年她每次有意識之後都會在不同的地方,也覺得不可思議,時嶽說的沒錯,那個女人有手段。
“你後來是怎麼找到時嵐的?為什麼不與之相認?”蘇葉聽到此處覺得很唏噓,如果說她二人前者的痛苦是她師父造成的,那後面的不相見,就是草婆自己的一念之差。
“師父在時嵐消失的十年後死了,她死的時候也沒告訴我時嵐在哪,她告訴我,她恨我,憑什麼都是一樣的天命,我卻能得到別人的牽掛,哪怕死了。”
“我哀求師父讓她告訴我時嵐所在,師父惡狠狠的詛咒我與時嵐再也不死時那怨毒的眼神我至今難忘”
“師父死後,我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在村裡當一個會解蠱和會做法事的草婆,我翻了師父所有的遺物,想要找到線索,時嵐所有的一切都彷彿消失了一般。”
“我無從下手,只能盲目尋找,直到我60那年,三個寨子尋了所有的法師在梁家寨做一場盛大的法事,也是那天,我終於見到了時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