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齊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以後,自然很輕松的就和梁願換到了老工人們的屋子裡。
“哥哥,我們為什麼不和他們住在一起,而要單獨來這些老員工的屋子裡面呀?”梁願看了看髒亂且還漂浮著一股不知名臭味的床鋪,有些嫌棄的站在了屋子中央。
老工人們今日依舊在礦場裡邊兒幹活,所以這屋子裡面眼下並沒有什麼人,只有姜齊和梁願兩個剛被塞進來新人。
姜齊雖然沒有像梁願那麼嫌棄這裡的環境,但床榻上……他到底也還是沒有勇氣坐得下去。
畢竟常年在礦場裡面做活的工人,平日裡過的粗糙,住臥之處的味道也確實是有些大的。
所以從角落裡面翻找出了兩只坡腳的矮凳後,姜齊簡單的掃了掃灰,就依著牆根坐了下來。
“和那些毛頭小子們住在一起幹嘛,你真當我們是來這礦廠裡面做工人的呀?”姜齊有些好笑。
“咱們來這兒是想要摸清這兒的底細的,他們和我們都是一道進來的,能比我們多知道些什麼東西呢?要想知道些外頭人不知道的,當然還是得和這裡面的老人待在一起了呀。”
梁願接過姜齊手裡邊兒多出來的那隻小凳子,學著姜齊的樣子靠著牆根坐了下來,“但是這些人就算真知道些什麼情況,咱們又怎麼能保證他們一定會告訴我們呢?”
“你這傻狐貍,還真以為他們是什麼都知道,只等著我們把話給套出來了嗎?”姜齊有些失笑,“依照鄒家那三兄弟的秉性,這礦場裡面的老工人們,但凡有一個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那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活著的希望了。”
梁願不解,“既然這樣,那我們又能從他們的嘴裡得出什麼訊息呢?”
姜齊:“得到訊息,並不一定就是指的得到直接就能用的訊息,一些平時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訊息,經過抽絲剝繭的深入探查以後,其實往往才是最容易接觸到最終真相的訊息。”
“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呢?”梁願眨巴眨巴眼睛,看樣子並沒太聽懂姜齊所說的意思。
但是不管聽得懂聽不懂,對他而言其實都沒有什麼大的影響,畢竟他只需要當好一個聽話的好弟弟,認真的做好姜齊吩咐他的事情就好了。
“等。”姜齊岔著腿,腦袋靠在土牆上,閉著眼睛開始閉目養神。“先等那群老工人回來了再說。”
現在人都還沒有回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的再好也終究是空談。
“……那好吧。”梁願有些悻悻然,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要和姜齊說的,“哥哥難道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重逢後,這好像還是我們倆第一次獨處呢。”
聽見這話,姜齊的眼睫顫了顫,但他沒有立即應聲,而是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回了句,“你有蠱蟲再身,我也實在不知要和你說些什麼。”
原來是因為蠱蟲的緣故嗎,若是沒有蠱蟲,他的態度就不會這麼冷淡了嗎?
“原來是因為蠱蟲……”梁願若有所思的抬起手臂,看著上面微微鼓起的那一個小包,“其實也是寒清神君想的太多了,就算哥哥從我這裡知道了些什麼以前的事情,也不會讓哥哥就此而厭棄了他的,他何至於……還要在我身上種下這禁言蠱呢。”
姜齊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閉著眼睛雖只是一瞬,但其實也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可梁願此言話音一落,他卻驟然從半入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你剛剛說誰?”
“什麼?”梁願沒明白他的意思,擰著眉頭面露不解。
姜齊從矮凳上坐直了身子,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問你,你剛剛說的是誰在你身上中了禁言蠱?”
梁願直覺此刻再說那個名字,恐是會有不好的情況出現,但此時此刻,他也沒法再另說一個名字搪塞過去,所以沒法子,他只能也據實說了一遍,“寒清神君。”
“你撒謊了,梁願。”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姜齊的臉色就驟然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