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奇,所以才偷聽的。”姜齊見雲霖似乎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就又有些生龍活虎了起來,“我就是個普通的小神仙,到底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呀?你們越不告訴我,我就越好奇,越想知道。雲霖,瞞著我做什麼呀,告訴我吧。”
雲霖把姜齊的衣擺理整齊以後,才抬著眸子探究地望了眼他,“你想起梁願了?想起了多少?你想知道的事情,是關於梁願的事情?”
接二連三問題問得姜齊有點蒙。
他想知道的是關於自己的全部記憶,而梁願,自然也是涵蓋其中。所以雲霖要這麼問的話,應該也沒什麼不妥吧?
思及此,姜齊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想起了多少,但是……大差不差吧。你想告訴我什麼都可以,當然多多益善,全說最好。”
見姜齊這樣說,雲霖也瞧出他根本沒想起多少東西來了,但都說到了這份上,自己若還是一字不吐,姜齊必然不肯善罷甘休。
所以思索片刻,他問了句:“梁願,你如何看待?”
“是個可憐人吧。”姜齊不知道雲霖為何突然問這個,但細細思索後卻還是據實以告,“九尾狐少之又少,但只因血脈不純,天之驕子便一朝淪為爛泥,委實是命途多舛了些。”
但雲霖問得卻非是此意,“我說的是你對他的……情。”
“什麼情?”姜齊仍舊不懂。
雲霖喉頭滾動,抿了抿嘴,然後閉著眼睛,從鼻腔裡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他終究是沒法子親口說出那幾個字,還是直接告訴他了罷。
“千年前,你身居魔族被奉為魔主,曾舉辦過一場大婚。那場大婚盛宴一共舉行了三日,而婚宴的新人,便是你和梁願。你以魂為聘,予他馭魔之權,傳他魔族法印,自那以後,你二人便是共魂而生,他死你死,你生他生!”
姜齊驚掉了下巴:“……不是你說什麼?”
他這是聽錯了還是耳朵壞掉了呀,他和誰?誰和梁願?他和梁願?大婚?還是盛宴!
姜齊小臉皺成了個苦瓜,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要說是我和你大婚,我可能都相信了,但是梁願,啊這……”
對於姜齊的回答,雲霖沒有再開口。
他低著頭,垂了眸,複又直勾勾的望向了姜齊的眼。
姜齊也一臉莫名地回望著他。
就在兩人的視線膠著,空氣中彌漫出點點勾人的旖旎之時,雲霖忽然揚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苦笑,“你這樣說,倒是要叫我深想了……”
……
科舉考試放榜後的當天,久不見人影的蔚河罕見的拜訪了迦南山莊。
他藏頭遮尾了好些時日,眼下不知為何,竟然又冒頭跑了出來。
姜齊先前鬧著讓雲霖把瞞著自己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但這與梁願大婚的舊事一經說出,便炸裂的讓他有幾分承受不住了。
他是想過自己以前會作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得,但這件事,哪怕是讓他摳破了腦袋,他也是實在是想象不出來的呀。
而且即便是真能想象出來,他也是萬萬不敢往這麼離譜的方面多想。
所以光是這件事,他怕是都有得消化了。
旁的事情,便還是等他以後接受能力再強上一些的時候,再來細細地追問吧。
畢竟,他一次性也實在是有些消化不了那麼多。
“看看能走嗎?”奡滄坐在姜齊房裡的椅子上,二郎腿抖的像皮鞭子抽得小陀螺一樣。
“能。”姜齊躺了幾日,終於是能邁動雙腿下地走上兩步了,“就是這木頭變得,行走起來到底還是有些僵硬。”
雲霖先前取雞眼睛視物之能,讓姜齊重見光明之術,如今用到了腿上來,效果也還是不遑多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