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快流逝。
自從新年祭時那一場連續多日的大雪過去,北地的諾戈已經持續了多日的晴朗好天氣——
春風吹過廣袤的原野,吹進了山谷,吹進了森林,冰雪融化、萬物復甦,鳥兒跳躍在枝頭,婉轉清脆的歌喉發出陣陣悅耳的鳴唱——
根據有經驗的老人所說,這附近所棲居都是一些的織布鳥,每到一年春天到來的時候,它們就將來到翠林森林的附近開始築巢,著手準備孵育下一代的工作。
鳥窩,一隻由樹葉、樹枝、泥土和獸類毛髮編織而成的鳥窩“啪”的一下掉在了泥地上,這是一株高大的樺木,在樺木的下方,赫然鑽出了數個人影。
“都怪薩斯克這個混蛋,要不然,我也不至於被羅森塔爾派遣來到這糟糕的地方。”
這個人影披著一件漆黑無光的斗篷,斗篷像是由一種特殊的纖維製作,自繡著一圈銀色花邊的領口到幾近靴子的下襬部分,連一絲難看的褶皺也無——
靴子飛快踏過泥地,不時發出踩斷枯枝的輕響,人影回過了頭,對著身邊並肩而行的同伴嘟喃著抱怨道。
“這些扁毛畜生,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
他放下了手中碧藍色的長弓,這柄長弓的弓身上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當弓弦被拉至滿月時,這朵玫瑰便會發出一些特殊的奇異變化——
它如被寒冰凍結一般反射著亮瑩瑩的光芒,在空氣中散佈著駭人的白茫茫寒氣。
“所以,這一下你終於讓這些小東西安靜了。”
另一個人影走到樺木的底下停住了腳步,他彎下了腰,拾起了一隻有著金黃色羽毛的織布鳥——
準確來說,它生前曾是一隻織布鳥,只是現在卻變為了毫無生氣的一坨冰塊。手掌微微用力,便有無數細碎的冰屑中指縫中簌簌掉落。
“根據薩斯克提供的情報,這兒是塔倫地區的翠鳥城堡,駐紮著一整支騎士團。”
“薩斯克?估計那個賤種在這兒應該吃上了苦頭。”
走在前頭的兩個人影一個身材高大、另一個則顯得略微有些肥胖,匆匆急行下,這些人影的斗篷下襬迎風飄蕩起來,赫然露出了一雙雙鐵灰色泛著冰冷光澤的金屬戰靴。
“迪爾最強的射手諾特森,可不會如薩斯克那般無用。”
“呵呵,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
維杜卡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見到了如潮水一般的亡者向他奔湧而來,這些眼窩中閃爍著紅色魂火的不死生物將他層層包圍,慘白的骨槍森森如林般豎起,一支支骨杖頂端的圓球散發出綠油油的輝澤,當他瞬間一驚拔出自己的佩劍時,騎在骸骨戰馬上的那名亡靈將領朝他瞥來了一道冷冽的目光。
夢境中的景象是一座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小鎮,當他騎在戰馬上怒吼著持劍衝向對面的亡靈時,街道之中已經橫七豎八倒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他看到了屍體的衣飾和肩膀懸系的白披風,上頭的鳶尾花徽章表明這都是他的騎士團同僚——
亡靈戰爭!
維杜卡猛然一驚,他只在一些離奇的傳說故事中聽說過亡者的存在,但是眼前所見的景象,讓他悲憤交加——
他看到那名亡靈將領槍尖所挑著的那具單薄嬌弱的屍體,正是他心愛的安德莉亞小姐,他又扭過腦袋搜尋著四周,很快在街道一側的牆角里發現了身中數箭、歪著頭顱早已斷氣多時的傑弗裡騎士長。
“混蛋啊!不可饒恕!”
維杜卡再也顧不得害怕和恐懼,也失去了往日裡的冷靜,他的眼眶中不停留下溫熱的淚水,不要命的狂吼著衝向了敵陣——
“喂喂,維杜卡,你這小子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