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並不認識這個年輕人,而在她來到地表人類世界所接觸人群的記憶中,也沒有這樣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孔——
儘管五官看似極其尋常,但是那雙銳利有如鷹隼的褐色眸子,彷彿有著直透人心的魔力,讓她不由感到了有些緊張。
“你是誰?”
芬妮警覺的反問道。
吸血鬼一族向來行事謹慎,雙方剛一交手,她就已發覺這個年輕人的實力絕不在她之下,而他手中的那柄長劍,劍身上如流水一般的銀色紋絡更是讓她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心悸。
她沒有回答格羅斯的問題,但是這樣一個回答此時卻近乎於預設。
“我是誰?我並不覺得很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從哪兒而來?唔,先讓我猜猜,馬爾韋?不對?也許是迪爾?”
格羅斯的語氣有點像自言自語,但是芬妮卻不由瞪大了眼睛,她的這一絲神情變化沒有瞞過格羅斯,她看到這個年輕人似乎笑了一笑,隨即,又揮起了長劍——
旁邊那個農夫一屁股坐在牆角,剛剛與吸血鬼女士所受到的巨大沖擊讓他的手臂猶自顫抖不已,他咬著牙想要站起,卻發現整個上半身陷入麻木似的僵硬。
就職中階的實力,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不堪一擊。
就在數秒之前,他都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但是突然現身的這個年輕人就好像撕裂黑夜的曙光般,將他從絕望之中拯救出來,他默默看著這個年輕人——
然而這個年輕人的目光始終沒有多望向他一眼,當那柄銀白色的長劍揮起之後,他只看見一團閃亮耀眼的光幕。
臥室中傳來了一絲窸窸窣窣的響動,農夫知道,這兒的動靜也許驚擾了他的妻子——他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兩個陌生人,而他平時也沒有結下任何的仇家,但是這兩個陌生人短暫的交談後,又再次戰鬥了起來。
劍光在空氣中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步入就職巔峰後,格羅斯將自身的劍術意境發揮得淋漓盡致,再加上神聖的霜寒長劍對於不潔者天然的壓制,只是交手不到兩個回合,他就已經取得絕對的優勢。
芬妮正在苦苦支撐。
她並沒有想到,會在這荒郊野嶺的茅草屋子遇到一個如此實力強悍的年輕人,那柄長劍上的神聖附魔固然是一個重要的因素,但是這個年輕人的劍術本身,完全超脫了尋常的戰鬥技巧。
揮舞利爪盪開自上而下斜斬的一劍,芬妮的身形正準備向後疾速退去,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直直迎上了這個年輕人的劍鋒——
【強制嘲諷】v1):1.0秒內,強制目標對使用者發動近身攻擊。
鋼心流戰士v30所掌握的技能,此時從格羅斯手中用了出來,完全打了這位吸血鬼女士一個措手不及。
“抱歉,其實我對於亡者、或者吸血鬼並沒有什麼惡感和仇恨之類的東西,只是,我現在非常需要經驗值。”
“經驗值?”
原住民顯然無法理解這一概念,他們之所以顯示戰鬥等級,也只是因為格羅斯隨身系統分析得出的資料——
就如格羅斯眼中同伴們和法師小姐的等級,只有透過他的系統,才能被準確量化。
格羅斯並沒有繼續回答吸血鬼女士的疑問,雖然兩人的等級幾乎一致,但是人物的實力從來都不僅僅是硬體屬性的本身——
一道交錯的銀色流光從吸血鬼女士美妙的身軀之中劃過,下一秒,白色的紗裙化作了幾片飄零的碎布,而那具美好、令人忍不住吞嚥口水的胴體,從肩膀到下腹的部位,赫然出現了兩道鮮豔的紅痕。
“啊——”
尖銳的叫聲震得屋子內陶罐之類的器具咣噹作響。一個頭發有些凌亂的女人從旁邊屋子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不由愣在了當場——農夫望著他的妻子,一時間竟忘了發出聲音。
吸血鬼的軀體具有強大的自愈能力,若是一般的傷口,幾乎能夠瞬間癒合,可是神聖的霜寒長劍造成的傷害,卻讓芬妮的身體由內而外生出了劇烈的痛苦,她淒厲地嚎叫,而身軀上鮮豔的紅痕,很快的,濺射出一片溫熱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