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後面的半句話只是客套,言下之意,他希望這些傭兵趕緊滾蛋——哦,不對,是去進行征討任務。
這位洛倫茨小鎮上的治安官只是在“狼與哨聲”的酒館大廳裡略微停了一小會,帶著幾個跟班,很快就離開了——
他們是第四撥傭兵。關於任務具體的事情並沒有人和他們多說,只有佈告欄上的那麼短短一句話:全部盜匪的腦袋,換取一萬雷爾。
不過這已足夠了。
金錢的力量是如此巨大,下午的時分酒館之內昏沉陰暗,而外頭的天氣也好不了多少——雖然這時候,風雪早已停歇,但是頭頂灰暗的天空,預示著當下、以及接下來這幾天的天氣絕不會太好。
小鎮上的居民和巡邏士兵正在清理著街道的積雪,他們握著鐵鏟,金屬的表面與堅硬的凍冰摩擦,發出一陣陣“咔吱咔吱”的響聲,有傭兵掀開門簾,朝著外頭看了一眼,又縮回了腦袋。
“這天氣真是糟糕,也許我們應該明天再出發?”
一位傭兵嘟噥著抱怨道,他穿著輕便的鞣製皮甲,腰帶上懸繫著一柄彎刀——從肺葉中噴出的熱氣剛一離開鼻孔,就冒出了兩溜粗重的白霧,他遲疑了一下,回頭看到了身邊的同伴。
這些傭兵來自王國各地,他們歸屬於不同的隊伍。釋出者沒有明確這次任務交給哪些傭兵,那麼,在他們看來,這就等同於一個無差別競爭任務——
誰達成了任務條件,懸賞便落到了誰的口袋。
當然,出於謹慎的考慮,這些傭兵暫時在口頭上形成了一個共識:他們這些人作為一個整體,先完成任務再說,之後根據出力的大小進行利益的分配。
傭兵的信用,同樣是一種難以評價的事物,有的人一諾千金,有的人賭咒如兒戲,因人而異。
當頭走出酒館的傭兵還打算轉身徵詢同伴的意見,但是不由自主的,一大片起身向外走的身影將他擠到了街道上——他有心發作,不過看到這些人一個個佩刀執劍,很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狼與哨聲”。
酒館大廳裡瞬間變得空空蕩蕩,除了侍者之外,酒桌前還剩下最後兩個人影,矮人託布與野法師喬科。
喬科從陶碟中拈起最後一粒炒豆子,此時的碟子乾乾淨淨,釉面光可鑑人——
“喬科,我們不走嗎?這兒的主人都發話了。”
“不急,我們和那些傢伙呆在一起,他們會不安的。”
一位掌握覺醒一階力量的法師,若是和這些傭兵一同進行任務,尤其是這種彼此之間非親非故的關係,很容易就讓人生出極大的警惕——
敲悶棍、捅刀子、黑吃黑一類的手段不談,光是這位法師的出手,按照貢獻分配,就得分去很大一部分的酬勞,再加上,這位法師的身邊還有一位看似身手也不弱的矮人戰士。
征討盜匪,在這些傭兵看來,並不算什麼兇險的任務——
無非路途遙遠一點,對手人數多了那麼一點,他們在小鎮上聽聞了此事的隻言片語,那位蘭德爾少爺之所以栽在盜匪的手中,很大可能上,也許是實力太過肉腳了一點。
他們並不知道,蘭德爾·傑弗裡其實有著就職高階的實力,武技也是相當的不錯。他們更不知道,那支盜匪團的首領格羅斯,所擁有的真正實力——
就職高階,劍豪意境的劍術,乾點什麼不好,跑去當一個盜匪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