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白霧,隨著一縷陽光的投來,霧氣折射著一種引人眩目的氤氳——
群山模糊的輪廓在視線中若隱若現,當野狼盜匪團的這些年輕人結束早起的武技修行後,寬闊的平地上到處可以看見汗水灑下斑斑點點的水痕。
這些年輕人,看來也是非常的努力。
格羅斯微笑。
這段時間以來,他終於改變過去的一些習慣——臉頰和下巴上的鬍渣每天都剃得乾乾淨淨,一張面孔看上去非常符合他的真實年齡。
如果說鬍鬚是男人的象徵,那麼他此時笑起來的樣子,更接近於他本來的模樣,一個有著純正山民血脈的大男孩子。
這個時候,昨晚熬到深夜的拉迪婭也已起床,而這位小姐離開自己屋子後第一件事,便是來到了盜匪頭子的身邊——
格羅斯的身邊還站在斯考特、奧利弗和萊文,三人望著這對年輕的男女,有些想笑,可又勉強的忍了下來,模樣看上去分外的古怪。
“頭兒,你們覺得野狼盜匪團這個名號不夠霸氣嗎?”
原來記性良好的並不只有斯考特一人,格羅斯與斯考特的交談並未有心隱瞞,奧利弗和萊文看到兩人站在一旁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他們也很快湊了上來——
這一話題頓時引發了大家極大的興趣,七嘴八舌下,不時有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野狼騎士團?”
奧利弗捋了捋地蘚一般的滿頭褐色捲髮,不過他的提議很快遭到了萊文的反駁——
“騎士團?奧利弗你有沒有搞錯,我們有多少馬匹你還不清楚嗎?算上驢子,也不過剛剛十二頭而已……”
萊文與奧利弗兩人之間的拌嘴似乎成為了盜匪團內的一種日常,他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後,緩了一口氣,目光突然扭頭望向了盜匪頭子格羅斯:
“頭兒,我記得大家都不會馬上作戰的騎術,對吧?”
“這個,總歸可以進行練習的,頭兒說過,熟能生巧。”
當然,奧利弗對於萊文的駁斥並不甘心,他抓住一切機會進行反擊——
不過格羅斯彷彿對於兩人的吵鬧毫不在意,法師小姐拉迪婭站在他的身前,正在向他小聲問起一個昨晚討論過的鍊金術問題。
這個世界的鍊金術,和格羅斯頭腦認知中的化工、冶金之類有著許許多多的共通之處,稍稍想了下子,他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法師小姐彎腰,用膝蓋墊著一張紙箋,掏出一支細細的炭條筆寫寫劃劃起來。
萊文偶爾瞥見一隻飛掠山角的獵鷹。
“鷹之團?”
他頓時發現這個名號相當的霸氣,他正為自己的靈光一閃而深深自我佩服。
“不吉利。”
格羅斯的回答很簡單,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住了——
他的嘴角抽了一抽,當他聽到萊文說起“鷹之團”這一名號時,他想起了記憶中所瞭解的那個故事。
“鷹之團”,確實非常的不夠吉利。
雖然他的名字叫做格羅斯,不是格里菲斯,也不是格斯,但是他的心中,對於那個故事的情節印象深刻,多少的,心中存著一份忌憚與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