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諾德提起“小姑娘”,他指的是法師小姐拉迪婭——她有著精緻的臉蛋和嬌小的身材,胸脯也很平坦,看上去的的確確就是一位還未發育的小姑娘。
“看到了,好像是一位貴族小姐。”羅夫倫答道。
“就是那位小姑娘,衝著馬維敲上了一棍子。”
傭兵里奧在一旁開口說道。他的臉上露出苦笑,這次馬維終於因為放蕩的性子而惹禍,回想那一棍子,他都替馬維感到了陣陣胯下生疼。
“不、不,里奧,那可不是什麼棍子,它是一根法杖。”
吉諾德搖晃著指頭,對於手下傭兵的說法表示否認,“那位小姑娘,其實是一位就職法師。”
他作出了結論。
雖說法師拿起法杖當棍子來用聽起來多少有些離奇,但也並非違背事物的合理邏輯,拋開法杖作為施法媒介的本身,它可不就是一根棍子麼?
“這下有些意思了。王國軍人、劍豪、法師……”
羅夫倫屈起指節,有節奏地叩擊在長桌上,他和老友吉諾德相互望了一眼,很快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出了一些額外的內容——上次出現類似的情況,還是“霧松戰爭”時期。
“也許,將要發生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酒館大廳裡仍是一片吵吵鬧鬧,將杯中麥酒一飲而盡後,羅夫倫站起身子,他向老友吉諾德道別,然後向著酒館的後頭走去——
長桌上的食物飄散著美好的味道,盛放麥酒的酒壺裡也還剩餘不少,吉諾德叉起切成薄片的烤羊腿,塞入了口中——香嫩而不油膩的口感混雜著麥酒,讓他不由眯起了眼睛。
這個時候,“牧羊人的陶笛”又一次被掀開了門簾,一夥滿臉風霜的青年魚貫而入,來到吉諾德的身前。
“團長,第一大隊的人全部到齊了。”
當頭的一位青年站在吉諾德的身前說道。他是第一大隊的隊長赫爾維格,瞥了一眼馬維,又看了看里奧,最後目光很快停留在了食物上頭——
長桌上的食物剛剛又新增了不少,從分量來看,絕不僅僅是兩三個人所需。他咧嘴一笑,招呼著身後的同伴,一齊在團長吉諾德的身邊坐了下來。
“團長大人,那我們就自便了。”還沒等到吉諾德的回應,他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
吉諾德頓時笑罵了一句,但也沒有制止。這張長桌前,很快就和酒館大廳內的氣氛融合成了鬧哄哄的一片。
……
留在房間裡享用完晚餐後,格羅斯站在了窗前。
窗戶外的視野是一片黑漆漆的景色。在這初冬風雪連天的夜晚,不要說昏黃的月亮,深幽的夜空就連半顆閃耀的星辰也很難看見。細碎的雪粒被呼嘯的寒風摺積,一條條、一道道,拍打在它所能遇到的一切障礙物上:灰撲撲的房子裹上了一層銀裝,房屋的尖頂積雪掉落,然後撞到了幹禿的樹木枝椏,樹影簌簌晃動,小鎮的街道之中人影稀疏。
視線的盡頭出現了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馬車的轅木掛著風燈,裹著厚厚衣服的馬伕在商人不停催促下,一次又一次的高高揮起鞭子——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