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總盟的辦公室裡,慕容豪面前的手機裡,顯示的影片是那個對他而言如鯁在喉的黑臉人。他慢慢掛上電話,手指深深摳入手機的皮套裡。黑臉人約他單獨會面,慕容豪是有所顧忌的,他並不想做無謂的犧牲,但黑臉人那句極其認真的“如果你帶人來的話,我是不會『露』面的”讓他也不得不有所考慮,再加上他總覺得這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儘管對方有刻意隱瞞,但又似乎有意無意透出點什麼。所以,最後,慕容豪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單刀赴會,他也不相信,除了火焰使者,在時空總盟,還有誰能威脅到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黑臉人能出現在時空總盟,而安全部門卻毫無察覺,只能說明一點,這個人,本就屬於時空總盟。那他就更該會會這個人了,到底是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和他作對!
慕容豪趕到的時候,黑臉人還依然戴著面具。他背靠在山壁上,面具下的眼睛閃爍著,卻一直都在躲避慕容豪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慕容豪陰森的眼神死死鎖住了黑臉人,似乎要將他整個兒都穿透,再加上郊外特有的寂靜,和著被這寂靜過分放大的蟲鳴鳥叫,使得整個氣場更加壓抑。
“你是誰?”慕容豪冷聲問道,“找我到這裡來想幹什麼?”他並沒有放鬆一絲一毫的警惕,而且,他可以確定,他的親衛隊就在附近,儘管是單刀赴會,也不可能毫無部署。
黑臉人沒有回答慕容豪的話,只是慢慢挪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令慕容豪及其驚訝的臉——慕容韋!
慕容豪的臉抽搐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突然轉身就走。
“爸爸!”慕容韋大聲喊了出來。
慕容豪仍沒有站住,徑直向前走去。
慕容韋有些著急,他想過父親會很生氣,甚至還想象出了他對著自己大吼大叫的場面,可是,卻沒想到竟會是如此。這種近乎放棄的冷暴力讓慕容緯更加心慌,他忙追上了慕容豪,擋住了慕容豪的去路:“爸爸!”
慕容豪雙眼陰森森地盯著慕容韋,讓慕容韋有種要被吃掉的『毛』骨悚然。
在這種強大的氣場壓迫下,慕容緯不得不微微挪了一下身體,讓慕容豪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但當他看著慕容豪的背影一點點走遠的時候,不甘和不安漸漸佔據了上風,他突然衝慕容豪的背影大聲吼了出來:“憑什麼啊?發什麼脾氣?對!那些事都是我乾的,怎麼了?讓你很沒面子嗎?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我嗎?你從來都不管我!我在外面幹了什麼,為什麼要去幹,你知道嗎?我就是要證明給你看,沒有你,我也會成功的!我不比你差!我……”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慕容韋發洩式的嘶吼。
慕容韋一個踉蹌,跌倒在草地上,手上的面具掉落在地,滾到了一旁。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帶絲委屈地看向慕容豪,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處境,不敢『露』出絲毫的桀驁。
“戴上!”慕容豪把面具一腳踢到了慕容韋面前,“一個小時後,在書房等我!”說完他便用瞬間移動直接消失了。
慕容韋拿起面具,忽然笑了,他就知道,慕容豪不可能真的不管他的。戴上面具?看來,他這個精明的父親,果真不是真正一個人來的啊。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周圍也安靜得很。慕容家的書房還燈火通明,慕容豪在書桌前一言不發,手上的煙已經快燃到手指了,他卻還無動於衷。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剛知道真相時候的震驚和憤怒,理智讓他陷入了沉思。兒子惹的禍,再氣人也還是得去擺平的,這大概是天下所有父親的共識,即使位高如慕容豪,也無法免俗。這也是慕容韋一直能吃定的一點,更何況,他也很清楚,慕容豪自己也早就恨不得除掉火焰使者而後快了。
“我覺得得先下手為強,殺他個措手不及……”一直低頭站在一旁的慕容韋終於忍不住了,父親沉默得實在有點久了,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豪的眼神殺了回去。他老實地閉上了嘴,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確就是個在外面闖了禍回家討救兵的小孩,或許,小孩就該有點小孩的自覺吧。
“滾回房去!”慕容豪忽然覺得慕容韋杵在這裡非常刺眼,似乎一直都在提醒他有多不瞭解自己的孩子。
慕容韋低著頭慢慢轉身,走出了書房。
慕容韋走後,慕容豪仍沒有改變姿勢,只是重重摁滅了那支快燃盡的煙。他不得不承認,慕容韋剛剛說的也是他一直都在想的。火焰使者太過強大,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根本沒有別的辦法。但這樣做的後果他不得不想清楚。先斬後奏是必須的,但關鍵是奏什麼?那群自詡正直的老臣面前要如何交代?單單一個私通鐵時空能不能把事情給壓下來?他又拿出一支菸,又伸手往桌上拿打火機,卻無意間碰到了那個黑臉面具。慕容豪皺了皺眉頭,拿起了黑臉面具,陷入了思索。這件事,雖然刻不容緩,卻也急不得。許多細節必須想清楚,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來得好好研究個突破口。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穩住火焰使者,以免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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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時空,灸舞在九五招待所見到了那隻朝思暮想的悠遊『奶』瓶。夏流阿公果然不負重託,真的在江東孫家找到了這隻屬於鐵時空的違禁品。灸舞拿著這隻『奶』瓶已經快半個小時都沒出聲了,這讓夏流阿公非常不安。
“盟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銀時空的那個徒弟說,這『奶』瓶是她二哥的,我們鐵時空的違禁品怎麼是他二哥的?”阿公第n次問出了這個問題,“這不合邏輯啊……”
灸舞皺著眉頭仍舊沒說話。這個『奶』瓶是孫權的?這的確不合邏輯。不管是四十八年前還是十七年前,都不應該和孫權扯上關係,所以,孫尚香給的這個資訊不會是正確的,基本上可以無視掉。無視掉這個資訊,那麼事情就明朗多了,現在就看死人團長那邊有什麼新的進展了。他突然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嚇了阿公一大跳。
“去你家!”
“哈?”
夏公館裡,死人團長和雄哥以及阿公都一言不發地望著灸舞,這件事太嚴重了,嚴重到不適合任何級別的『插』科打諢。
“真的沒有什麼進展嗎?還是沒有確定旁邊的這個嬰兒是誰?在哪裡?”灸舞盯著手上的那張舊相片問道。
死人團長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那麼關於你叔叔呢?”
死人團長還是搖頭。
“如果讓你再見到,你能認出你那位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