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裴光說:“慕九的奏摺上說,這個人是羌國入侵的頭目,所以斬殺,不止不承認殺將的錯誤,反倒以此邀功,皇上,這人實在囂張至極,不可不除。”
司馬信見有人支援,更加興奮,目光掃過眾人:“你們誰可為將,帶兵絞殺逆賊慕九?”
大殿上,似乎沒有人反對司馬信剿滅慕雲舒,但真正要領兵去剿滅慕雲舒時,偌大朝堂,卻沒有一人出列。
朝中也不是沒有武將,但大部分武將,都與之前被司馬信凌遲處死的江滿樓是好兄弟,當初江滿樓被處以極刑,他們就極力反對。
這倒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司馬信對江滿樓的那一殺,殺敗了人心。
就算用勇武之人,也不敢冒然掛帥。
有司馬信這樣一個反覆無常,又嫉賢妒能的君主,掛帥之將,要麼戰敗,全家陪葬,要麼戰勝,回來後功高蓋主,被君主嫉恨陷害而死。
這兩條路,都不是他們想要走的。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當縮頭烏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司馬信見朝中無人請命,便將目光落在了太尉王松的身上。
“王愛卿,你身為太尉,當此國難之際,也該是你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陛下此言差矣。”王松出列,抬頭看向司馬信:“羌賊,天聖朝之宿敵也,慕九孤身一人,帶領百姓,抗擊羌賊,將羌賊趕出袞州,趕出天聖朝,此乃英雄也。
陛下不止不該殺他,反而應該嘉獎於他,這樣才能讓天下歸心,在面對強大羌賊敵寇之時,天下人才能拿起武器,抗擊外敵。
陛下,這可是讓您的江山穩固的法子啊。”
王松此言一出,便有不少人出來附議。
司馬信萬萬沒想到,慕雲舒公然殺了自己派出去的臣子,竟然還有這麼多大臣幫著他說話。
他氣憤不已,瞪著那些大臣,怒道:“慕雲舒斬殺了朕派去的將軍,照你們這麼說,倒是他殺得對了?”
這時,那些附議的人,都愣住了,不知該怎麼說。
王松眼珠一轉,轉向裴光:“裴丞相,慕九在做天龍閣閣主之時,一直對天聖忠心耿耿,不知何以會殺了皇上派去的將軍呢?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呢?”
裴光看了司馬信一眼,沒有說話。
司馬信皺眉:“還能有什麼誤會,都是他強詞奪理。”
王松想了想,說:“以慕九的機敏,微臣大膽推測,難道皇上派去的這位將軍,他竟是羌賊混入我天聖朝的奸細?又或者,京城離袞州路途遙遠,這中間,皇上派去的將軍被羌賊的奸細所殺?”
“簡直一派胡言!”司馬信氣得不行:“王松,你休要胡說,朕現在,就命你帶兵前往袞州,捉拿逆賊慕九,若是失敗,提頭來見。”
“陛下,不可啊。”王松撲通一聲跪下:“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對袞州用兵啊。羌國還虎視眈眈,若是此刻對袞州用兵,天聖危也。”
“你……你!”司馬信憤怒不已。
一旁的太監魏元慶卻突然站出:“皇上,此等老匹夫不能為國分憂,留他何用?就算是奴才這樣的閹人,當此國難之前,也願捨出這副身軀,為陛下賣命,這老匹夫,連奴才也不如,有什麼顏面再做天聖朝的太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