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胖子奪劍的舉動嚇到了藍滄月，女孩年紀終究太小，十六七歲在新弟子裡不可一世，可出了宗門需要見識的仍舊太多。
兵器離手，亂了分寸，有些慌張的往玉生煙身旁靠了靠。
“說了我叫陳亦鋒你不信，說了叫悲風你又記不住。腦袋有問題我介紹家醫院給你去瞧瞧，真的，院長我閨蜜保，證不給你治成腦殘。”胖子忍著丫頭片子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是這麼神奇，有些人剛見面就像罵兩句，也沒啥不好的地方，就是不罵心裡缺點啥似的。
藍滄月對於胖子，便是這樣的存在。罵一罵，整個人都更精神了。
“悲......陳大俠，師妹年少氣盛，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我在這裡給您賠不是了。”水清秋連忙拉住師妹，生怕這看不出深淺卻一臉卑鄙的小人再動壞心思。既然他能控制墨綠長劍刺傷危樓，自己幾人只怕也未必夠看，尤其是在沒有兵器加持的情況下。老實些，或許是保全的唯一途徑。
“不用不用，我們青少年的交流方式就是這樣的，大師姐您見怪了。”眼看奔三的粗大壯，這不要臉起來真和三歲沒區別，一句話噎得水清秋接不住，怎麼看他都像跟自己同齡吧？
“額......陳大俠，我鬥膽問一句，如果真的依照您此前所說，那劍尊應該要戰勝師父才對吧。可是明明他已經被......”水清秋不確定，從邏輯上來說，胖子說得根本就不通順，可從細節出發卻有無比真切。大師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這就是劍尊厲害的地方，一石三鳥的第三鳥，你們整個洗劍閣。”陳亦鋒搖搖頭，他自己就做不出這般魄力的抉擇來。
“劍尊本該親自擊敗露霜子，以犯上的名頭打壓你洗劍閣一脈。他清楚行露霜的訴求，早晚有一天也真的會帶頭奪位，只是要防範於未然，就勢必少了處置的罪名，據我所知挑戰掌門之位在各個宗門都不是殺頭的罪過。”
“只是兩天前發生的一件小事，給了劍尊改變計劃的希望。他贏了只能關押露霜子，可他若是敗了，再被奪取道根從而開啟陰陽兩界門，那就不再只是無量劍宗本門之事。到時候武林同道聯手，刑堂四軍盡出，隱士高人都會光臨，就憑你們師父一人只怕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
“既然知道露霜子最後的下場，劍尊何必爭一時之短長。本來他還輸不了，露霜子得到了我遺失的寶貝，這才促成了論劍大會的轉機。即便身受重傷，但已經贏了全域性，當真是無量山掌門的格局啊。”
陳亦鋒不由贊嘆道，讓他抽絲剝繭找出蛛絲馬跡不難，只要是天生多疑者總能看出一二。可換成他來布整個局，只怕未必有劍尊高明，勝敗都能毀掉對手，這可不光是聰明二字就能辦到的。
“可是......可是劍尊一脈的弟子不是都......”水清秋大驚失色，她只知道師父想要奪取掌門之位光耀無量劍宗，可沒想過開啟陰陽兩界門後果那麼嚴重。只是想救師祖歸返，或許沒人注意到呢？
“一個危樓能逃出來，沒了劍尊束縛的李星橋和路陌川難道逃不掉麼？你們的小師妹遲遲不歸，就沒想過另生事端嗎？”
“你說怎麼辦，救救師父。”玉生煙完全梳理了遍，雖然不想承認，可師父確實勝不如敗。不開啟兩界門，或許是唯一止損的選擇，玉生煙想聽聽陳亦鋒怎麼說。
“辦法不是沒有，就看你們想不想救露霜前輩了。”和這些笨弟子廢了半天的話，胖子總算快找到機會了。要不是需要她們把武器裡的異變石弄清楚，鬼才高興來救她們呢，一個危樓遲早解決這群女人。
“你又想幹什麼！你這麼醜我不會嫁給你的！”水清秋何其世故的人，就怕胖子此刻乘人之危，悄悄拉了拉藍滄月，那古靈精怪的個性正好派上用場。
“小屁孩你毛長齊了嗎？我要你拿來幹嘛啊，論斤賣也沒二兩肉。”
“你值錢，你賣自己去呀！中年肥禿！”
“再見！”胖子被氣壞了，自己明明正是青春年華，女孩子的小手都沒怎麼牽過，怎麼就成了中年肥禿？這一鬧情緒還不救了，搶了兵器回錢塘，大不了再求零博士唄，還弄不出來異變石麼？
“啪！”一巴掌扇過藍滄月的臉，玉生煙面露寒霜，一旁的大師姐也厲聲呵斥。這一巴掌清脆響亮，女孩的右臉著著實實紅腫起來，藍滄月顯然是被打懵了，微張著嘴，淚水掉下來還渾然不知。
“太沒規矩了！師父就是這樣教導我們的嗎？事後罰禁閉三個月，馬上去給陳大俠道歉！”
“......”藍滄月痴痴看著師姐們，沒有一個安慰，眼中全是責備和恐慌，好像帶著自己是累贅一般。心裡酸楚，哇得一聲，淚珠子和斷了線一樣簌簌落下，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沒事沒事......我們年輕人鬧著玩的......玉姑娘你也太......”哎，心軟，遲早被心軟給害死！能怎麼辦呢？幫幫這些笨女人唄......
“救你們師父很容易，只要把開啟陰陽兩界門變成破壞陰陽兩界門，非但沒有過錯，還對整個宗門武林是大功一件。其實兩界門裡真的不是露霜前輩想象中那樣的，行雲流和行雨霄也早就過世了。世上千年，就是在高深的修為又能怎樣，放逐之地不是仙境，沒有數不清的仙丹仙藥。”
這一巴掌不光打得藍滄月傻了眼，就是陳亦鋒自己也興致低了許多。
“破壞......那可能嗎？如果兩界門能破壞，先祖們早就......”水清秋說話更是謹慎。
“試試吧，否則就算現在露霜前輩停手，其餘三閣閣主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劍尊不會沒安排好一切就輕易受傷的，你們沒多少時間考慮了。”
“好。怎麼做？”玉生煙最快表態，前有狼後有虎，最怕就是患得患失。此刻不如孤注一擲，既然不想師父被算計，當然要付出代價，即便代價是違抗師命和手中的寶劍。
“把你們手裡的武器給我，我去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