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聰明孩子,和那幾個死心眼不同。你呀性子和你媽一模一樣,已經有想法了吧。”
“掌門您一定也發覺了吧,洋派此次高調歸來,人多勢眾,財大氣粗,顯然是有十足的準備。前兩場論道可以說完全被對方掌控,這場比試只怕也難順利獲勝。”
“倘若真到了萬軍之爭,你覺得,獲勝的把握有幾成?”掌門始終沒睜眼,只是稍加贊賞的點點頭。回來兩天便能快速找到關健,寒雪確實是第三代弟子中少有的人才。
“從人數上來說,我方可參戰弟子不足三千,對面輕而易舉能湊出七千之數;從戰略上來看,我方措手不及,準備極不充足,門下弟子缺少經驗和訓練,而對方蓄勢待發數十上百載;從戰術上來講,雙方都是休息四方院典籍,對手勝在現代化軍械裝備,而那些符文助戰儀或許能勉強拉平其中差距。”
“這麼說來,這一戰是輸多贏少了?”掌門不卑不亢,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似乎接下來的成敗與他無關一般。
“勝算不足兩成。”寒雪還是相信奇跡的,萬一宗門有些自己不清楚的隱藏力量存在呢?這兩成,便是給奇兵的兩成。
“如若由你來做主,此刻應如何應對?”
“立刻停下比試,談判決定掌門歸屬。無論洋派此次回歸意欲何為,我們眼下最可怕的敵人終究是外星人,自相殘殺只能讓宗門步了靈葉洲後塵。師叔祖,請恕弟子不敬,以掌門之位換取宗門安穩,才是上策。”寒雪跪倒伏地,雙頭額頭全都貼在青石上。五體投地,是為禮之極也。
“你這孩子,確實與眾不同啊。起來吧,青石上寒氣重,別再傷了身體。小雪啊,我那一代師兄弟十三人,琴棋書畫精通者,比比皆是,可師尊最後把掌門之位給了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請掌門明示。”
“因為做掌門需要的不是武功第一,也不是才冠古今,而是讓宗門延續生存。六十多年了,我自問領著四方院前進了不少,接下來就該你們年輕人來了。”
“掌門!”
“我說你是聰明孩子,就是沒錯。你有你母親的古靈精怪,也有你父親的大智若愚,你也已經想到唯一的路了吧。”
“掌門!只要我們現在放棄,把主導權交給洋派......”
“好了。原本我還在擔心,你若是骨毒爆發,這些東西我應該如何交代,幸好上蒼眷顧,天不亡四方院,若果事不可為,帶著這些東西離開吧。”
“舅公爺爺!事情一定還有轉機,我們......”
“寒雪,記住掌門的職責。宗門為大,至親亦不顧!”
“舅公......”
對岸靈臺山人聲鼎沸,對論到了精彩處,時不時傳出雷動的掌聲來。古派弟子強調教化為民本,德行為先,倉斌自足而紛爭自去。洋派則主張制度為民本,規定底線以約束眾人,以強大力量掌控民眾行為,使所有人都往既定方向前進。
正當洋派弟子要引用一則精彩例項之時,一個驚呼聲打斷了勢均力敵的對論。
“不好啦不好啦!掌門師叔祖遇刺了!”
“什麼!”四位長老猛地站起身來,一個個眼裡冒火怒目對面洋派領頭人。
“內侍弟子送飯時發現的,掌門已經......已經身故了......”報信的弟子坐倒在地,再忍不住撕心裂肺痛哭起來。
“你們這些畜生!我......”晚池風暴怒之下便要出手,那位報信弟子下一句話就讓詩狂傻了眼。
“這是掌門遇害前留下的血書......內侍也說當時深谷中只有......”
“寒雪!”寒山腦袋嗡得一聲,氣急攻心當場昏迷過去。
文道四方院的天,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