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的場面被悲風即時記錄著,透過強大的微晶管家傳輸到南都的電臺、電視臺和報社。爆炸性的訊息本該爭相報道,可這件事涉及實在太大,內容、手段很可能造成惡劣影響,該如何處置還是得和資訊局確認才行。
只不過悲風既然能錄下來,就沒有播不了的道理。和胖子再三確認,直接透過微晶管家全城播放,任何螢幕、顯示板、玻璃窗、外牆甚至路面,通通現場直播著殺戮的畫面。
“名字。”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們是聽劉爺的話......劉爺每週都派人來送分紅!”
“名字。”
“啊!劉問元!南都警衛局局長,劉家二爺劉問元!”
“沒撒謊。”正當不明所以的觀眾以為說了真話就能活命之時,白色的劍刃劃過脖子,一道血痕湧現,被殺了的人臉上居然隱隱有些幸福的安詳!
這個瘋子是誰?他究竟在做什麼?周圍無窮無盡的嘶嚎一浪高過一浪,任何想逃跑的雙腿都已經變成了別的玩意兒,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樣的直播勢必會引起極大恐慌,悲風當即把畫面一轉,從小周琪遇見老師開始,前因後果一幕幕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畫面一點點播放,觀看市民一點點大概知曉了發生的事,恐懼變成憤怒,憤怒變成更大的恐慌。南都居然還有這樣盤根錯節的人口交易網路,上到達官貴人,下到隨處可見的學校老師、路邊小販。生活在這樣的南都,真的有安全可言嗎?
“名字。”那個肥碩的背影身上沒有半點血痕,從頭到尾都沒有轉身露面。他倒是仍舊幹淨清爽,可那兩個陰森可怖的字配上滿地鮮血,完全沒人對這個做了義舉的人敢産生半點好感。
他想殺人太輕易了,想折磨也信手拈來。如果有一天他想毀南都,想殺自己了呢?有人能阻止這樣的瘋子嗎?
“齊煊海......水警總督察齊煊海......是他放船進來的......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半面變成冰坨子的老大求饒道,半張嘴完全結冰,剩下半張吐字都不利索。
“齊煊海總督察嗎?怎麼據我所知,你們走私人口時賄賂未果,還借機報複齊警官。齊警官的左腿就是被你們打斷的吧?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謊言的下差如何?”
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來,這個魔鬼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難得開口說這麼多話,那下場......
一團紫色火焰不知從而而來,依附在老大身上揮之不去。一點點燒穿面板,一點點深入骨髓,眼耳口鼻肉眼可見的慢慢融化,其血腥讓不少成年人都看不下去,不少人直接在路邊嘔吐起來。
“我已經沒耐性了。要麼給我名字,要麼就這樣等六個月再死。剩下的人,只有一次機會。”
“說!我說!求求你殺了我!”
一個個高層的名字被爆了出來,有真實的,也有想矇混過關的,可沒有任何欺騙能逃過魔鬼的雙眼。碼頭上的八九十人一時間死了大半,還有小部分沒死的比死了更難受。
一連串關系網被挖了出來,直播中被點名的涉事人員肝膽俱裂,收拾逃跑的、上吊跳樓的、想辦法狡辯的,更多的直接瘋了,話也不說等著魔鬼上門來。
那可是魔鬼啊,魔鬼要人死,逃得掉嗎?
與此同時,南新軍迅速展開行動。胖子此前回城除了找瑤瑤和接顧清清之外,還順道通知林如萱有天大功勞等著。林如萱可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維護治安本就是她的職責之一,她可還掛著四城守備官的職務呢。
只要是那邊說出姓名的,林如萱立刻出人抓捕。南新軍中的異能者連隊全體出動,配合一個師的兵力萬人抓捕,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漏網之魚。
另一邊,心兒跟著周琪也找到了處理異能者的地下組織,瑤瑤當機立斷,以雷霆手段震懾犯罪嫌疑人,雖然沒有陳亦鋒那樣效率,卻同樣挖出了不少關系網來。
這樣的大行動,要是由市政廳來舉行,勢必得考慮拿捏的位置,到了什麼層面便會適可而止。可偏偏這次動手的是陳亦鋒,天榜的天下第一,他起了殺意誰能躲得過三尺青鋒?
從南都到東郡,再到北方的諸城,供貨地和散貨點都被如數挖出。胖子人還留在碼頭,可所有人心底都有同一種感覺,他會殺更多人,滔滔江水都會被他劍下的鮮血染紅。
能從他們口中得到的人已經全部都挖出來了,剩下的網路就不是這些小魚小蝦知曉的了。只是陳亦鋒也從沒指望過靠他們,要不是需要證據和情理,光是顧清清就足夠胖子動手了。
“我,陳亦鋒。今,敬告天下。凡是參與人口交易,拐賣、欺騙、坑害同族者,殺無赦。任何提供線索、給予幫助和剿滅人口組織的人,都能得到豐厚獎勵。高階變異體晶石、本命助戰儀、符文武器、機甲器械任君挑選。還沒被找到的家夥們,快躲起來吧,我的劍很快就會找來。”
一手是滴著血的劍,一手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魔鬼除了殺戮之外最懂的就是誘惑人心,還有什麼比他手裡的東西更誘人的?魔鬼,他就是魔鬼,否則怎麼會那般輕描淡寫的以一敵百,甚至所有人都只能求他殺了自己!
直播畫面一轉,到了心兒這邊。心兒和醜醜分頭記錄著異能協會和南新軍的行動,即便是實時直播,可被抓捕的人大多都沒有逃跑的念頭。就算知道抓捕自己的部署又怎麼樣,逃?逃去等魔鬼上門嗎?
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好壞。看完那血腥的場面後,那些士兵踢個門破個窗簡直太溫柔了,把涉案人員按到在地簡直就是恩賜,臉貼地又怎麼樣,至少連點皮都沒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