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菊商會大興民間自發公會組織,統一登記管理,協調人員,分配工程。收入有保障不說還效率大增,因為搶生意惡意壓價和械鬥也少了,我這半輩子的生意算是白做了,看得還不如一個年輕人分明啊。”
“四叔......”孫珏琳低下頭很是羞愧,四叔這是在幫她擔責任呢。那些社會專案都是市政需要,要不是大小姐和孫珏琳的關系,孫家也不會投入這般巨大,如今幾乎全是折損,如何不讓孫珏琳羞愧。她還是稚嫩了些。
“此人有才啊,他的才若是用在南都百姓身上,每年餓死凍死的人至少能少大半。”四叔嘆了口氣,不如就是不如。動了華無憂別的不說,光是那些松菊商會注資的公會就得跳起來,南都可能不亂嗎?
陳亦鋒更加沉默了,要是他回來已經有一兩個月或許還能找別的辦法,可現在南都的局勢還是得聽這些長輩的。就像唐叔叔說的,報仇痛快了一時,可後邊鬧出來的麻煩誰來收拾。他已經不是任意妄為的孩子了,權衡利弊才能至少與人無害。
“寒雪,你有什麼主意嗎?”一個陳亦鋒想不好就讓另一個來想,寒雪的智慧甚至比胖子還要高深,又是宗門弟子又是博學多才,到頭來還是得求助與她啊。
“哦?你真的想好了要問我嗎?”寒雪一幅事不關己的淡然,直到胖子走過來才攤開手笑了笑,手心裡拽著顆糖,和那時候一樣的糖果。
“你和楊老闆真想是一家人啊。”陳亦鋒接過糖果塞進口袋裡,又是一個人情欠下了。
“很簡單,迂迴處理,小懲大誡。”寒雪聽了太多也見了太多,有沒有錯不重要,重要的導向。把勢引向何方才是重點。
“怎麼個迂迴?”
“金玉門弟子華無憂縱容下屬行兇是不爭的事實,刑堂和宗門斷然沒有護短的由頭。”
“你是說……”陳亦鋒把目光轉向的孫家長輩和藥擲老頭。
“一年沒見變傻了?當初你可是鬼精鬼精的,還沒想明白?”寒雪自矜身份不好動手動腳,嘴上倒也忍不住打趣道。她的身體似乎已經日漸康複,也可以考慮為自己為宗門找個可靠的歸宿了,眼前這個小家夥……
“用宗門壓住他,再以此牽制華無憂死忠。有金玉門出頭松菊商會能歸順、瓦解,關押華無憂還能用減刑和生活條件換取民生之策!呀!寒姑娘你好聰明啊!”陳亦鋒一拍腦袋,自己糊塗了,誰說殺人才是懲罰,有藥擲老頭在華無憂還有地方逃嗎,關起來不就是了。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我四方院如何會坑害同道師兄呢。”寒雪笑得更美了,這小胖子怎麼看都不錯,就是胖了點、呆了點,還有痴情了點……
“多謝,你多留些日子,等我找你去!心兒快來。”
陳亦鋒一點就通,這局面說穿了就是鬥獸棋,貓吃老鼠,老虎抓貓。要想抓中間的華無憂這只貓,又不能讓他禍及下邊更小力量,只能靠金玉門的大老虎出頭。這時候心兒的作用就出來了。
“爺爺,叔叔讓心兒問問你,你能不能把那個壞哥哥關起來呀?”
“小娃娃覺得無憂壞嗎?”藥擲誰都不理,就只和心兒說話。
“心兒不知道……但叔叔說害人是不對的,壞哥哥剛才就用針害人,心兒就不會害那壞小孩。”
盤坐入定的長安生額頭一抖,差點走火入魔。
“好,爺爺把他帶回去。那你和爺爺走嗎?”行將就木的老怪物換換抬起手,摸了摸心兒充滿生機的小臉蛋。
“我想和叔叔待一起……以後心兒和叔叔一起去看爺爺好不好?”女孩脆生生道,小表情有些扭捏,這親疏之別全在臉上。
“好。爺爺送你個小銅板,想來隨時來就是了。華家後生,三日後隨我回山,百年之內不得下山半步。”說完便隨著滿地銅錢一併消失,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那三位入定高人,大教堂前平白多了三具打坐石像來。
“二師兄……”
“沒錯……真是掌門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