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落地……金錢落地!哈哈哈,我金玉門長輩前來助陣!陳亦鋒,你的死期到了!”華無憂認識這些東西,全是金玉門收藏古幣,來人至少也是掌門、師叔伯這一級別,陳亦鋒在劫難逃!
“這是……糟糕!金玉門弟子沈無渝恭迎藥擲師叔祖!”
“弟子陸無涯恭迎師叔祖!”小無涯被師兄拽了下,這才傻乎乎學著說道。
“華無憂恭迎藥擲師叔祖!還請師叔祖正法清道!”華無憂那個激動啊,藥擲師叔祖除了實力和年紀,最出名的就是護短,愛護宗門後輩無以複加,此刻出現陳亦鋒必死無疑!
“藥擲老頭?”長安生一皺眉,他非肩負使命的隱世之人,此刻出現是何用意?
“長安生,十年沒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胖子抽空回頭看了眼前,只見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緩緩而來。還真不是陳亦鋒嘴臭不會說話,實在是藥擲前輩的樣子太像將死之人了。
堪比樹皮的粗糙皺紋,一稜一稜堆積在臉上幾乎看不見五官。耳垂掛在那兒隨時都會斷掉的樣子,面板薄到發白,血管都到了清晰可見的地步。腦袋上的頭發更是禿了大半,剩下一點點和金銀絲線一樣,被風一吹都能掉下好幾根來。
這放在一般人身上是不可能看見的,按道理他這樣子早該死了。
“你命還長著,我們大可來日再聚。”長安生依舊不停手,心兒被困在花海中,《玄力浩劫》連連出手就是破不開。
“今日我不是來找你。”藥擲說話很慢,慢到讓人覺得隨時可能沒有下一個字,身上暮氣沉沉走到哪裡都是一股死人氣。“你就是陳亦鋒吧?”
“正是在下,前輩……”胖子剛要回話,無間大師的攻勢更加猛烈,完全不給他找援手的機會。
“楊家孩子走得可還安然?”藥擲師叔祖天生有種悲天憫人的情緒,稀鬆平常的詢問在他口中就有種格外的悽涼和悲愴。
“楊無諱……尋得大道,並不痛苦。他走前最後一句說:金玉無辜,累累白骨,財本無心,如何害人。”
“好孩子,可惜了。”
“不可惜。他死在匡扶人間事前,於天地無愧,不可惜。”胖子越打越分心,漸漸忘記了眼前的無間,忘記了手裡的劍,眼前全是楊無諱留下那最後的話語。
“他遇上一知己,確實不可惜了。”藥擲師叔祖嘆了句,緣滅之事何其妙哉。
“師叔祖,他意圖加害弟子,還請師叔祖……”
“師叔祖明鑒。陳兄只是重歸故土,尋心中掛念,絕無……”
藥擲老頭沒有理會身邊的兩個後輩,任憑眼前戰鬥何等激烈,不聞不問,不聲不響朝著長安生的方向走去。
“小娃娃,這玉簡是你的吧?你叫什麼名字?”
“藥擲老兒!你在做什麼!”只見地上的銅錢落地生根,茁壯成長起來,一棵棵金錢樹拔地而起,原本就一地的錢幣更是滿教堂都是。金錢碰撞搖曳,叮叮當當的聲音讓困住心兒的大陣晃動起來起,心兒一使勁便徹底破開花葉陣。
“我……我叫心兒,老爺爺你是誰……”心兒一脫險就往胖叔叔身邊跑,周圍大多是不認識人,小小的心兒有些害怕。
“爺爺你和爹爹是至交好友。劉心娃娃,和爺爺回金玉門好嗎?在那裡,沒人會欺負你。”
“藥擲!你可知自己在縱虎歸山?妖物不除,生靈塗炭!”長安生極力阻止,道根成人,未來有多大能量誰知道?現在不除掉,以後誰人還能遏制。
“此女乃故人遺孤,靈葉洲一門為蒼生殉道。於情於理,老夫都無法置身事外。少時久聞昆侖長安生醫法雙絕,認識百年只見識過醫術,今日可是要老夫開眼?”藥擲師叔祖的立場異常堅決,居然死死站在心兒這邊,完全失去了一個宗門領袖該有的世故。
“你!”長安生壓制心兒尚且需要些功夫,加上這俗世近妖的老怪物,輸贏還真不好說,一時間更加躊躇起來。
“小安別打了,這孩子是學長帶回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妖女。小安快回來,我讓學長好好和你解釋好嗎?小安!”明雅的話在這個動搖的時刻格外重要。
一想到過去一年明雅的作為,再想起小女孩的表現和藥擲的態度,長安生終究是態度軟了下來。後退一步一屁股坐下,閉上眼無聲入定,再不管眼前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