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不問,聽憑餘生。”
“不渡欲語還休一場緣分。”
“舊城門,目盡荒墾,朝夕是枯藤。”
“心多冷,故地無聲,新雨又何曾。”
“記憶不誠,春秋追奔。”
“年華不回我亦不悔滿傷痕。”
“踏紅塵,水總長山無稜。”
“憑誰問,夜深寒又孤枕。”
“蕭蕭葉落聲,拜候煢煢山墳。”
“苦海邊徘徊的是情深。”
“踏紅塵,水總長山無稜。”
“憑誰問,夢醒時終悔恨。”
“來年又再登,山路草木難分。”
“眷念如影隨形伴此生。”
“眷念如影隨形終此生。”
沒有伴奏,沒有舞蹈,甚至沒有燈光效果烘托,一曲清唱打動了所有的聽眾。
有人想起了昨日戰場上犧牲的袍澤兄弟,有人想起了為了拉自己一把而死的鄰居路人,有人想起了國王塔下浴血奮戰不退半步的英雄兒女,有人想起了那些英雄留下的家人。
沉默了,整個看臺都沉默了,甚至連想著看好戲的國王陛下都開始反思起來,戰死對於舜華之族無足輕重,可對於那些支離破碎的家庭呢?戰爭是不是真的必要存在?
不光是此地的原住民們,平日裡算盡得失的代理人也一樣沉默。他們同樣有至親至愛,他們同樣看得見生死別離,他們眼中的資料、積分和設計此刻變得那麼真實,就和他們來的地方一樣,哀鴻遍野。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到底在幹什麼?
音樂響起,燈光微亮,一群舜華族的婦人孩子登上臺來,隨著嘉嘉的歌聲舞動起來。姿勢是那樣的別扭,整體是那麼的不協調,站在臺上沒有任何的加分作用,可每一位都在認真跳著。
“啊!隊長!那個……那個是達裡安家的孩子!”
“弗丁大嫂……是弗丁大嫂……”
“塔蕾莎大娘,她是我兄弟的母親……”
國王紫金衛、蒼鳥騎士團、鷹鷲守備團、內城協防軍……不管地位高低,不管榮耀平凡,幾乎所有的部隊裡都有哭喊,幾乎所有計程車兵都捂嘴流淚。
“好!”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喊出了第一句,喝彩聲,加油聲,掌聲潮水般響起,瞬間淹沒了整個會場。
一曲能有如此成效讓藍面板女人很高興,舞臺加速升空,一道十餘米高的嘉嘉虛影出現在舞臺下方,無損音訊傳輸裝置把嘉嘉的歌聲送到了每一個角落。
“眷念如影隨形終此生。”
“眷念如影隨形終此生。”
“眷念如影隨形終此生。”
沒有人還記得來的目的,沒有人還在想積分和舜華之葉。這一刻,他們只是孩子的父母,這一刻,他們都是父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