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謝謝你。”留下的遺孤不少,決定往南重新開始的也很多。祝珊為了兒子也跟著隊伍一同南下,希望在路上遇見妹妹和兒子,她不擔心妹妹見利忘義,卻不得不擔憂動蕩的局勢。雖然和胖子還是不熟,分別時不忘再感謝一句。
“找到孩子就去我說的那間醫館。在南都應該是小有名氣了,掌櫃叫明雅。”陳亦鋒牽著心兒一個個送眾人上車,身邊站著同樣在道別的秦家父子,一會兒功夫,還在下邊的只有他們四人。
隨著房車和軍卡緩緩啟動、遠去、消失在眼前,胖子的心不捨,悵然,放下。天空晴朗,積雪消融,還有太多的事在等著胖子去完成。
背起滿滿兩大包,牽著心兒,胖子隨秦家父子上了另一輛小車,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駛去。
海外小島。
“爸爸,我們已經出來玩了兩天了,什麼時候回家呀?”嘉嘉在海邊吹著風,享受著陽光灑下的暖意。這個星球的舒適程度很適合類人物種,不管是陽光、溫度、水分或者氣壓,都讓兔女孩感到發自肺腑的暢快。
“玩累了嗎?海底還有好多有趣的小動物呢,不想再去看看?”耶和華此刻同樣躺在沙灘椅上,一身地球的清涼裝扮。小島靠近遲到,雖然屬於北半球卻沒什麼冬夏之別,和風吹過舒服極了,抬眼望著前邊的晴天碧海,很是享受當下的感受。
“小魚......”嘉嘉大眼睛裡興奮連連,腦袋上的耳朵不自覺動了動,一翹一翹煞是可愛。嘉嘉已經出來玩了兩天了,這是她和爸爸偷偷出來的,要是被媽媽發現一定又要被抓回去。這樣的機會實在是不多,小兔娘也很像再去和海底的小動物們玩耍,可她已經兩天沒有看見自己的朋友了,她有些想念胖子。
“這個星球還有種生物叫水母,全身都是水做的晶瑩剔透,有些在夜裡還會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彩。爸爸帶你去找水母好嗎?”耶和華很喜歡看女兒笑,那是整個星域最美麗的東西。在絕境中的笑容,更像是遺世獨立的雪蓮,更像是懸崖峭壁上的山菊,更像是必然死亡中的那抹偶然生機。
“水母?好好好,嘉嘉想看水母!爸爸我們明天再回去吧!”小兔娘畢竟還是孩子,一說到感興趣的事兒就抵擋不住誘惑,又纏著耶和華一起下海了。
嘉嘉沒有察覺,小島深處的林子裡,一直站著個女人的身影,久久佇立,不曾離開過。
北府郊外。
“呼,我說老夥計,這爆炸可夠嗆的。你說左谷經理還能活著嗎?”老山丘坐在回去的飛舟上,對著身邊的蘭斯說著話。他們這一次的任務失敗了,不但沒抓住零博士,還損失了一位經理,最可恨的是最後連犬空囚都給跑了。士氣低迷,回去的經理們情緒都不高。
“說不好。”蘭斯陰著張臉,在一堆經理裡頭倒也不奇怪。紅眼男人低著頭,眼色有些駭人,是不是閃過抹無人察覺的狠厲。
“哎,要不是我準備充分,只怕現在也得躺著回去了。只是可惜了三百晶點的大地沙盾。”老山丘嘆了口氣,為了那件防禦強悍的護甲,他可是省吃儉用了一個多月才攢夠錢。別看四代助戰儀好像不少,能弄到的哪一個不是大人物?他們這些經理想要,還是得老老實實用晶點購買。
“娑娑小姐不是說了麼,回去可以上報補償。”蘭斯越想越是憤怒,小七竟然敗在了一個地球人手上。索性最後沒有死亡,蘭斯體內的星星沒有完全崩塌,可赤發女人不知所蹤,還是像斷了蘭斯的左右手一樣,很多事都沒了合適的人選。
“任務都失敗了,我可不敢去觸這個眉頭。我說老夥計,一會兒咱們去吃什麼?聽說新運來了頭百米大的白蜉,咱們嘗嘗去?”老山丘很是健談,飛船上任務失敗依舊這麼樂觀的恐怕只剩下他一個人。
“改天吧。出來這麼多天,我的後勤維修部恐怕單子都堆滿了。”蘭斯抬起頭來,臉上依舊掛著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嘆了口氣哀怨地開口道。
“哈哈哈!我又忘記了,您可是最兢兢業業的經理了!”老山丘絲毫不留情面地嘲笑著。這後勤維修部就是修複助戰儀、記錄損壞資料的部門,說重要也重要,它隸屬於研發部下邊,怎麼也算是科研機構。可說到底也就是個打雜的部門,但凡還能使用的助戰儀都是去改裝部換新部件,真正到了後勤維修部的,和進了垃圾場沒什麼區別。套用句地球上的話,蘭斯手下幹最多的活,恐怕是幫別的部門修飲水機。
“哎,命苦啊。”蘭斯像是沒聽出裡頭的嘲諷,依舊無邪得笑著,笑得讓人有些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