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螽蟁蟊蠹,把我這小師弟請回府中好生伺候。他若是半點不高興,叫你們人頭落地。”楊無諱還是很顧念同門之誼,就連趕走小無涯都是給足臉面,手下心腹都得伺候著這位小少爺。
“師兄救命啊!有四條蟲子要吃我!”小家夥哇得一聲怪叫,朝著廣場邊緣撒腿就跑,好好一個終審大會成了他小孩子的玩了之處。
“放肆!哪裡來的毛孩,給我抓起來!”汪褚將軍離得遠,聽不見小孩和楊老闆的對話,一看孩子胡鬧便高聲厲喝道。
“誰敢?動我師弟者,格殺勿論!”小無涯還沒罵人,這位無諱師兄先怒了,手下三百貔貅衛統統把武器對準了廣場上的異能者,硬碰硬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
“汪將軍稍安勿躁,後輩的事情咱們就別插手了。先喝口茶消消氣,別和孩子一般見識。”秘書趕緊打圓場道,一把把汪褚拉回座位。這汪褚也是沒眼力見的莽撞人,急著在大首長面前挽回形象便犯了混。本就是楊老闆自己的事兒,他們又何必摻和進去。
“小無涯,怎麼這般淘氣,是不是又惹你無諱師兄生氣了?”人群中閃出一道身影,生生擋在螽蟁蟊蠹四人前邊,任憑四人努力突破,腳步再進不得半寸。
“二師兄也來啦。我早該想到,小無涯怎麼會隻身前來北府,想來這痴肥是你要保的人吧?”蘇無念提起過胖子,卻沒有明說沈無渝看重,楊無諱如今卻隱約猜出些門道來。
“確實有些淵源。還望師弟不要為難友人。”沈無渝年輕,歲數比楊無諱更小了許多,這聲師弟叫得不倫不類。
楊無諱柳眉翹了翹,嗔怨得看了沈無渝一眼。這位小師兄可不是善茬,手段、智謀、實力都是門中佼佼,他若是橫插一槓,楊無諱真得好好思量了。
“我這朋友身家性命都在南邊,叨擾不了師弟太久。不如讓他回去,我也好再去拜會無憂師弟。”沈無渝謙謙有禮,可除了臺上的師兄弟三人,沒人聽得懂他們的談話。眾人都在好奇,劍拔弩張的局面怎麼忽然平靜了下來。
“痴肥我來問你,你可是要久居於南都?”楊無諱雙臂環抱,手指一下下敲擊著,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也不一定,北府女人這麼漂亮,說不定我就不走了。”胖子也不是好脾氣的主,沒打過還以為自己怕他是怎樣。
“壞了一隻手還不老實,右手也不想要了?”楊無諱可以容忍師兄弟們,卻不是誰都能冒犯的。尤其是前面這個看起來沒啥本事的胖子。
“那可不行!要是沒了右手豈不是和你一樣,都成了沒老婆的人了嘛……”
“咳咳……”秦曉樂被口水嗆到,擰著眉頭連拍胖子三下,眼神中盡是憐憫。難怪他聽自己說起風流韻事一臉崇拜嚮往,真是太可憐了……
“哈哈哈……”胖子陰損,一句話惹得廣場上的人鬨堂大笑起來,連臺上的幾位都憋紅了臉,人群中不少女人笑得格外響亮。
和胖子鬥嘴就和踩狗屎一樣惡心人,無論用什麼法子輸得都是自己。
“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有沒有那張嘴厲害!”楊無諱竟親自出手,左手成拳右手化掌,電光火石間便胖子襲擊而來。
“珠聯璧合掌!小心!”沈無渝沒見過陳亦鋒的本事,道聽途說之下還是小瞧了胖子。
珠聯璧合掌是金玉門的上乘功夫,練習得法比嚴無流使的四韻刀更加厲害。這套章法本講究攻守搭配,最適合合擊修習,還是靈兒當初不懂求教楊無諱之下,他才學的。靈兒走後楊無諱也沒有懈怠這門功夫,更是獨自一人把兩人的功夫練得神妙無比,連宗門前輩都嘆為觀止。
楊無諱很快,快到胖子看不清人已經被打中。一掌拍在胖子胸口延綿不絕,力道寸寸深入,一陣就這一陣,震得陳亦鋒內髒猛得翻騰。手掌剛退,拳頭已到,這一拳和一般的沖擊不同,竟是把掌力的震動盡數收攏回去。胖子只覺肚子劇痛,捱上一拳的地方像是有東西要鑽出肚皮來。
“嘶......”陳亦鋒縱然有星體保護,還是被揍得叫喚出聲來。
“嘶......”楊無諱不想自己奮力而出的絕技,竟絲毫沒傷到胖子。
兩人都深深忌憚起對方,戰鬥在一招之後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