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不行就撤。”伍嵐也不強求，就是他這樣知進退明分寸的個性，讓隊伍躲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
兩人一直前行，好久才來到礦洞深處。
這裡是一個大廳一樣的地方，向四周分出了七八條岔路，還有一條是礦井，直通更深的地底。伍嵐看著羅盤的指示皺起了眉頭。
“往哪裡走？別是地下吧……”竹竿不自覺靠近了伍嵐一些，手電微弱的光亮更本擋不住黑暗帶來的恐懼。
“好像…就是這裡？”老五看了又看，擺弄了好久不確定道。
實在不是羅盤不靠譜，是周圍太空曠了，即便黑還是一目瞭然。大廳什麼都沒有，只有數不清的支撐柱立在那裡。
“那就趕緊。這鬼地方一點意思都沒有！”伍嵐說分開找能快些，可說了兩三回陳瑾依舊在他身邊打轉，籃球場大小的地方最終還是老五一個人搜完的。
“這玩意兒是不是壞了？我可不想再找了。”竹竿就快貼在伍嵐身上，手電越來越微弱讓他恐懼更甚。
“它只能指示水平方向。咱們下去看看？”伍嵐也察覺到竹竿的異常，要是黑暗中他無法發揮戰鬥力反而需要照顧，那兩人的處境就極度危險了。
“行吧……”回頭望了眼，來的方向已經看不見一絲光。慌亂讓這個什麼都不在意的男人沒了主意，只是本能跟隨著唯一的依靠。
“下面可能會有煤油燈。”伍嵐安慰了陳瑾一句。不過顯然是不可能的，礦井雖然廢棄已久，但裡面殘存的照明裝置全是礦道專用燈，畢竟煤油這樣危險的東西早就被採礦業淘汰了。
“嗯……”伍嵐能聽見身邊咽口水的聲音，陳瑾已經連話都不敢多說。
豎井的升降非常老舊，採用的是電力和手動兩種機械模式，手動倒也能往底下去，只是剛下去沒幾米就走不了了——豎井積水十分嚴重。
一般來說，這樣的礦洞除了牢固之外，最重要的兩點就是通風和排水。只是這兒廢棄已久又沒有封存，排水裝置都不知道去哪了，底下早就被滲出來的地下水淹得七七八八，根本下不去人。
不過很幸運，越往下羅盤反應越遲鈍，他們要找的東西並不在地下。重新升起升降梯，伍嵐和陳瑾重新回到了一無所有的大廳。
“伍嵐，沒有要不下次再來吧？”竹竿的聲音都有點飄起來，聽著隨時會破音。
“好。”伍嵐應了下來。
伍嵐只準備了個最普通的戰術手電，電力緊缺他也沒多弄著來，本來他的夜視能力也不弱，用一個足夠應付了，可偏偏沒算到竹竿怕黑這事兒。平時露營都有燈光和明火，老五還真沒發現過。
不過也怪伍嵐自己，他太自信了，把唯一的能量探測助戰儀留給了羅鳴。眼鏡都是靠它發現了藏著的變異體，可他和竹竿只能在地底抓瞎。
“噠……”
“噠噠……”
“噠噠噠……”
“什麼聲音……”竹竿幾乎趴在老五的背上，一句話含在喉嚨裡聽都聽不清。
伍嵐立馬把手電丟在另一邊，自己躲在黑暗中，手裡的匕首擋在身前。
忽然，兩道晃眼的光亮出現了。是強光防爆電筒！這批還是軍區剛配的，老五隻發給了幾個隊長，自己都沒捨得換。
果然，劉源的聲音響了起來。
“快看是手電！長官，伍長官你在哪？”強光加回音一下子讓竹竿活了過來。
“媽的！你們是啞巴啊！早就可以喊人了，裝鬼嚇唬誰呢！”竹竿不由分說，跳出來就是一通劈頭蓋臉，一點都不在意刺眼的強光。
“我們怕被怪物聽見……”劉源還沒解釋一句，竹竿又是破口大罵，一把搶過強光手電，重新變回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老五看了吵鬧的竹竿一眼，光亮的力量真可以如此神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