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鋒一抬頭，差點樂出聲來。這世界真是太小了，走到哪裡都能遇見熟人！
“喂老闆！你這東西是真的假的？不會又是糊弄人的吧？”胖子痞聲痞氣道。
“死胖子胡說八道什麼！這是上等的病毒感染防護劑，買得起麼你。”老闆很瘦，年紀約莫和胖子一般大，戴著副眼睛斯斯文文，外表看上去就很有生意人的扮相。
“這可說不好，你這種有黑歷史的人......這東西有啥用啊？”胖子滿臉笑嘻嘻，纏著老闆插科打諢。
“你真要買？”老闆一愣，沒想到眼前胖子也是有錢的主，“這玩意兒是從晶石裡提取淬煉出來的，一瓶喝下去能保證之後的半小時內，喪屍或者變異生物咬傷了也不會被感染，絕對是保命的好東西！只是這價格嘛......”老闆上下打量著胖子，隱隱觀察著胖子的不凡之處。
“這一小瓶要多少錢啊？”胖子上回從駝背那裡聽說過，似乎那個老闆就在搗鼓這藥劑，也不知道眼前的老相識是不是也是那個老闆的手下。
“不貴！五點晶石兩瓶，量大的話給你算兩點的批發價。”小眼鏡一眼有戲，趕緊推銷道。
“切，這垃圾貨貴也就算了，還是個樣子貨。這樣的消耗品你們賺翻了吧？”胖子滿臉揶揄地打趣老闆，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話不能這麼說，沒這東西冒險者的死亡率有多高？傷之即死。可是現在只要兩晶石就能撿回條命來，難道這後面的大半輩子還殺不掉幾只綠皮嗎？”老闆說得很有誘惑力，胖子相信經過第一批戰士使用之後，一定帶來更多的購買者。
胖子首先想到的就是軍隊的大訂單，想到藥物對南都上層局勢的轉變，陳亦鋒真就敢說，能拿出這個藥的老闆，絕對能躋身上層。胖子開始為禦姐和大小姐擔憂起來。
“你這個藥這麼好，我怎麼在南都沒見過？”胖子探聽到。
“呦，還是個行家裡手啊。常出來冒險吧？”小眼鏡也是悶不住的主，被胖子遞過些飲料和食物以後，招呼了身邊的夥計，自己和胖子坐在一起吃上了。
“我給你點訊息，這東西就是南都流出來的。聽說大老闆準備在四大無災之地同時發售，我這車本來是要送去前頭安懷的貨倉的。這批是試用贈品我也賺點漏下來的小錢。”還沒說上幾句，老闆就把實底都交了出來，胖子都沒想到自己的人格魅力這麼大。
“那你也賣玄器嗎？就是類似這樣的。”胖子晃了晃隨身的藥囊，一身的傷卻沒事，這東西瞞是瞞不住的，陳亦鋒索性大大方方用來探聽後邊的老闆。
“你......聽過我們華老闆？”小眼鏡詫異不已，胖子竟然知道自己還帶著玄器！這在內部都是機密的存在，這行人也只有自己這個小頭目隱約知道玄器的事兒。
“熟得不得了！他手下有個老駝揹你認識不？就是鬍子拉碴、破鑼嗓子的那個。”陳亦鋒耍起了無賴，萬一就是同一個人呢。
“我沒見過，倒是聽過這號人。兄弟沒想到是老主顧啊！失敬失敬。”小眼鏡一下子對胖子熱情起來，從口袋裡取出盒煙來分給胖子一根。這東西可比糧食還金貴，飯吃什麼都行，可煙草確是用一點少一點。
“我不會，別糟踐了。”胖子呵呵一笑，看那捨不得的沒出息樣！胖子也不讓小眼鏡為難，把煙推了回去。
“對了，你說你要往安懷走，咱們正好順路。我買你幾瓶藥捎我一程唄？”胖子試著開口道。
“行啊。我們明天一早上路，正好下午帶你逛逛這市集。咱們可事先說好了，你得給我多買些去。”沒想到小眼鏡還真就滿口應下來。胖子之前還特意向孫珏琳和大小姐打聽過，現在一般外頭的商隊都是帶著僱傭兵和私衛獨自趕路，就是其他商人都不會夾帶其中。畢竟亂世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胖子實在沒想到這小眼鏡眯眯眼竟然答應了，他是不諳世事有恃無恐還是有什麼別的企圖？陳亦鋒又開始為自己的作，患得患失了起來。
“行了死胖子，你真當我認不得你了？你是第一個叫我老闆的人，也是第一個在學妹面前揭穿我的。好歹校友一場，也算是他鄉遇故知，既然沒死我就送你一程。怎麼樣，你追的那校花和人高富帥跑了吧？”小眼鏡看出了胖子的顧慮，用力拍著胖子的後背大笑起來。
“你大爺的！有傷！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沒死送我一程？”胖子呲著牙嚎叫道，心裡的疑慮算是放下了一些，“哎，你還真說對了。聽說她已經和高富帥睡過了，估計再有幾個月就會結婚了吧。”
胖子嘴裡喃喃著，雙眼放空望著遠方，無神、哀傷。
小眼鏡楞了一下，拍了拍胖子微微嘆了口氣。
“兄弟想開點吧，等以後混好了，什麼都會有的。”這幾乎是整個階層的悲哀，所有人都想往上爬，勢必導致了下面人的困苦無人在意。
“沒事兒，下回我結婚了請你來。”胖子笑得慘然，只有醜醜朝胖子腳邊吐了口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