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我媽通電話了,她說過兩天接我們去南都。鋒鋒你還沒見過我爸媽吧,我媽可是知道你這只臭東西哦。”大小姐自然而然的說起來了今天的事,抿著嘴笑笑,臉上多了一抹紅暈,“等你見到我爸媽,可別這麼貧啦......”
哪個少女不懷春?
“糖糖。”好一會兒,胖子有氣無力地開口,打破了這種靜動間的默契。
大小姐安靜下來,看胖子的神色,她知道胖子有心事告訴自己。
“昨天......”胖子試圖平靜的說完之前發生的事,可說到最後父母相繼離世時,胖子還是忍不住黯然流淚。
“如果這些年我肯好好和你學點本事,現在也不會如同廢物一般......眼睜睜看著親人離開。我來找你的路上,心都是冰住的,無能為力的恐懼太刻骨銘心了。”胖子抹了抹眼睛,長長嘆了口氣。
“剛剛琳姐也和我說,誰也不能一直這麼保護著我,我也不能一直這麼小孩子下去。她說的大概和我爸說的責任差不多吧?讓我所珍視的不再受傷。”胖子的語氣很認真。
大小姐沒有說話,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椅子上爬到了胖子的身邊,把原本靠在枕頭上的胖腦袋,抱在自己的懷裡,一直沒有松開胖子的那隻手,更加緊了。
“一路上我看見了好多好多,你還記得我們校辯的那個學妹嗎?多開朗的姑娘啊,每次解散吃飯了還跑來食堂問這問那......誰曾想再見面陰陽兩隔不算,還要生死相搏。對力量我從沒有這麼渴望過,我再也不想見到身邊的任何人遭到不測。大排球、小雅、小折耳、琳姐,還有那個新來的姑娘,我都不敢想。特別是你糖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可能都堅持不到現在。”胖子越來越激動,說道最後精疲力盡,本就半躺在大小姐懷裡的身子索性全躺下去。
“鋒鋒我知道你是能做大事的人,只要想做,沒什麼事是你辦不到的。”大小姐順著胖子的頭發,溫柔地說著,像是在彌補胖子失去雙親的痛苦。
大小姐第一次有了把一個人完全裝進心裡的感覺。
晚上,胖子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大小姐卻被折騰的睡不了覺——胖子發燒了。兩天高強度的消耗,緊繃的精神狀態加上雙親離世,朋友罹難,昨天還是在凳子上湊合了一晚,根本不敢入睡。如今安定下來,胖子撐不住了。
一邊又一遍的幫胖子擦汗,一遍又一遍悄悄起身換熱毛巾,剛閉一會兒眼,又突然驚醒,看著安然無恙的胖子才敢再閉上眼,大小姐在胖子身邊,也是一夜沒睡。
夜裡,胖子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到他和唐舒婷結婚了。婚禮上賓客興致高昂,同學朋友親人,一張張鮮活的面孔紛至沓來。宋倩雯還是那個樣,一頭短發像個女超人,風風火火地拉著胖子要喝酒;明雅挺著大肚子和她的丈夫一起趕來,快做媽媽的明雅明媚依舊;變化最大的就是小折耳了,原本膽小的丫頭,如今成了高管。幹練的她再也不會羞澀的不敢說話,和胖子交談也變得談笑風生,如不是還能見到那偶爾的臉紅,胖子都不敢認眼前的姑娘。
夢裡,父親的兩鬢白了不少,臉上的喜悅更是加重了眼角的滄桑,仍舊是那麼中氣十足,拉著親戚同事一個勁地喝酒。母親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看著胖子眼裡帶淚一直笑,嘴上念著,我的鋒鋒終於長大了......
新娘子出來了。仙姿佚貌盡態極妍,只一眼既驚為天人。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大小姐仍舊是那個,讓陳亦鋒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唐舒婷。
“此情不負啊,與子成說......”
耳邊不真切的穿來一個熟悉到不真切的聲音,可胖子無論如何想不起這個低沉男聲的主人。
這一晚,月很美,夜很靜,人很甜。
“伍教官那隻怪物又跟上來!”
“老五我掩護你們,你趕緊帶他們走!”羅鳴一聽怪物的訊息,立馬對伍嵐喊了句。
“眼鏡你帶他們走,竹竿你和我去。”伍嵐壓著聲音,冷靜的說道。
“不行!這太危險了,這支隊伍可是你拉起來的。”羅鳴激動地反駁道。
“沒時間了,我有把握。竹竿家夥帶上。”伍嵐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波動。
“哼,也好。我也想看看這死不了的鬼,究竟有多厲害。”一個油腔滑調的青年人,不屑地哼了句,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唉!剩下的跟我走!極速前進,保持警戒。”眼鏡氣的直跺腳,可還是服從了命令。
“你不怕?”伍嵐走在前面,問了油頭油腦的竹竿一句。
“連你伍老大都搞不定的家夥,我可得好好見識一下。賭約還做數吧?我要贏你的命。”年輕人目光突然一冷,沉聲道。
“我說過,想給你哥報仇,隨時奉陪。只要你有那本事。”伍嵐頭也不回,只是突然戒備起來。